抬头一看,原来守门将领是丞相司直、卫青门客田仁,只见田仁面容肃穆,一边抱手朝着太子行礼,一边大叫道:“太子出行,速开城门。”
太子知道田仁是舍命放行,感激不尽,也就势朝田仁回了礼。出了覆盎门,嫽儿更加奋力的驾车,马蹄声渐弱,太子的车马消失在沉沉暮霭之中。
城内的战火也渐渐熄了。雾霭沉沉,一片苍茫景象。
由于几大殿混乱不堪,皇上依旧暂寝建章宫。第二天,左丞相刘屈氂来报:太子从覆盎门逃出,抓了少傅石德和众太子宾客,求皇上下旨。
皇上这几日一直在思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太子为什么造反?难道朕错了吗?”因此也没有休息好,加上连日操劳,内心无比烦躁,便对刘屈氂吼道:“下什么旨?朕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反者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肩膀能不能硬点,能不能替朕扛着点!那个任安,骑墙看风,谁都不想得罪,朕最不齿的就是这种人。拿起来,和放走太子的田仁一起腰斩!还有你,太子刚刚起事之时,你偷偷躲起来,是何居心?”
刘屈氂本来就害怕皇上,最后一句话明显是皇上对自己起了疑心,吓得脑袋一嗡,连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只是想暗中处置,以待陛下旨意,毕竟太子是陛下至亲骨肉。”
“至亲骨肉,哈哈哈!皇上干笑几声道:“至亲骨肉,连朕的天下都要夺走。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你要做的事还没完,当务之急要扫清太子余党,你们要严加排查,凡系太子宾客,一律捕拿斩首;能坐实随太子起兵的,一律夷族;官吏士民被太子胁迫参与战斗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皆迁往敦煌郡戍边。”
皇上仍然憋了一肚子怒火,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缓缓道:“还有,叫宗正刘长乐、执金吾刘敢二人去长乐宫,先收回皇后玺绶,让她想清楚说辞再来找朕。”说完这句,便闭上眼睛,再无他话。
长安一战,父子兵戎相见。太子的位子肯定保不住了,卫家的势力也就绝了,所以皇上并不想再十分迁怒于皇后,毕竟皇后的温婉贤淑举国皆知,这些年来虽受到冷落,仍能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在他青春年少时陪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赏尽了这汉宫的秋月繁霜、低柳高杨,对她还是有感激之情的。
皇上要收回皇后玺绶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到了皇后这边,就传成了皇上派人来杀皇后了。嫽儿不在,那些女官丫鬟们吓得东躲西藏,有的胆大的甚至偷了些值钱物什溜出宫去。宫内出奇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