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季卿暗暗吩咐杨晨第二日无论他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耽误每日送刘伯去万家为冬儿医脚疾。
第二日一早他去母亲处请安,事后,缓缓地将冬儿一事告知母亲,这杨母隔了这么多年,依然对杨伯卿年轻时私自娶外室的事情耿耿于怀,现如今小儿子又要重新上演哥哥当年的光景。
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说你最近怎么读书比往日用功卖力,原来是对我用障眼法,遮盖住你和那小狐狸精暗通曲款的勾当。且不论那小狐狸精是何等人物,单是她那个母亲--安修师太便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妇人,一个妇道人家,只因和夫婿吵个架,便放着好端端的主母不做,抛夫弃女,出家为尼,一个女人家,那里就来这么大的气性。这样的女人生的丫头,别说是想做外室,无人管束,逍遥自在,就算她肯作小服低,进我们杨家来做妾做姨娘,伺候主母,我也不许她进来。”
季卿分辩道:“母亲,人各有志,这不好评判,安修师太出家为尼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数十年的吃斋念佛、青灯古卷,可见也不是一时气愤所至。更何况子女也并非和父母如出一辄的,倘若如出一辄的话,那我和哥哥岂不就同一秉性了。母亲,不是儿子说丧气的话,凤仪妹妹志存高远,总想着有朝一日夫贵妻荣,封个诰命夫人,她这么拿尖要强的性子,和我这种胸无大志之人在一起也必然是怨偶一对。”
杨母规劝道:“孩子啊,你只怕是让那个小狐狸精迷了心智。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咱们杨家这几十年的荣华富贵,你外公和你舅舅大人是功不可没的,你凤仪表妹虽然屡次抱怨你不求上进,可是她也没有嫌弃过你啊,你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能对女孩子的一两句抱怨念念不忘呢?你得大气一点。”
“母亲,我不是气量狭小,容不得表妹的几句怨言,我只是不想耽误凤仪妹妹。其实我如果生在普通人家的话,以我的平庸之才,恐怕只能卖画为生。我觉得我真的是配不上凤仪妹妹,凤仪妹妹必然是因为女儿之身不好意思提出解除和我的婚约,她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就由我来做吧。”
“不行,就算你不愿意娶凤仪,那你也不能娶那个万冬儿,她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差的不要太远才行。”
杨季卿赌气道:“大嫂嫂已经是在母亲面前守活寡了,母亲还想让小儿媳也来咱们家陪着大嫂守活寡不成?母亲不要忘记前车之鉴。”
杨母冷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想完全照搬你哥哥当年的做法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