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十七弟掌掌眼,这种事始终瞒不得圣人的!却不知道为何圣人会一张口便揭了沈牧的老底。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张宪则听的迷茫,不知父皇这没由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听的懂最后那一声“沈牧”,便扬声道:“父皇,这便是孩儿想要拜师学艺的沈将军,父皇您可要轻声些说话,莫让孩儿的师父受了惊。”
沈牧则又是另一番心思,永宁帝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反而却亲自前来赴宴,瞧着并非向自己兴师问罪的模样。否则,一国之主,又何须于自己这等屁民絮絮叨叨!
沈牧恭敬一拜:“回圣人,草民生于寒微,起于草莽,若非宁海一役,草民今生恐怕断难进京,更无缘一睹天颜。能与圣人同厅共语,实乃草民三生有幸,更得于圣人不拘一格,云照天下太平之故!承蒙圣人厚爱,草民感激涕零,不知如何表达,唯有鞠躬尽瘁,为云照天威死而后已!”
沈牧顾左右而言他,又将圣人夸赞一番,永宁帝岂能不乐,心中暗道:这年轻的后生,当真了得,便是今日想发难于他,却是不能了!
永宁帝爽朗一笑:“好,好个生于寒微,沈牧,朕犹记得你那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你的那首词朕已经令画师刻了字,就挂在朕的卧榻之侧!好词好句……朕在想,如此人才因何没能早入朕的云照朝堂。沈牧,朕知道你的官爵是镇南王的把戏,不若朕便亲赐你西山道总领参军一职,领从三品衔,如何?”
圣人金口一开,便是圣旨,沈牧心知如若拒绝,那便是犯了滔天大罪。
可若是接了这份差事,自己岂不是又多了一分危险?
不接,慕容桓和沈牧就坐实了欺君之罪,接,沈牧就成了庙堂内的一枚棋子……着实令人头疼。
永宁帝见沈牧沉吟不答,颇为不解。但凡他见过之人,若是能够一步登天,早已是千恩万谢,举家欢庆了。
作为男人嘛,哪一个不希望自己高官厚禄,衣锦还乡的。
这小子倒是个例外。
越是例外越引起永宁帝的兴趣。
“怎么?沈参军是嫌弃这官职太低……”
沈牧起身跪拜:“臣,谢主隆恩!”
事到如今,只能俯首称臣。否则,自己的能不能踏出这座酒楼,犹未可知!
晚晴并不知沈牧心愿,但见到他被父皇封了官职,由衷开心之极:“多谢父皇!”
永宁帝眉眼带笑:“朕封旁人为官,晚晴我儿因何谢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