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案,踢倒的烛台,摔碎的碗碟酒盏,扯破的锦缎丝绸,还有潮湿发霉的墙角,屋顶上回环盘结的蛛网,摆设用品上的厚厚的灰尘,呛得人睁不开眼。方弃珠却好似没事儿人一般将手中捧着的烛台放下,又将东倒西歪的木案摆好,微笑着回身对众人说道:“诸位,请。”
沈墨鱼倒也没有多在意,便要和明觉往里走,裴镜年与白星泪却突然拦住两人,皆面色凝重,脸色阴沉,柳眉紧锁,杀意腾腾。白星泪强提一口气箭步上前,白泽剑噌的一声飞出剑鞘,右手扯住剑柄转身向下一落,那雪白的剑身便搭在了冷弃珠的左肩。
锋利的剑锋距离脖颈不过一寸,弹指间便可取其性命。冷弃珠乃是一介书生,何曾见过如此场面,双腿发软,两股战战,“扑通”一声跪倒在白星泪身前,倒也让白星泪颇感意外。但却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些,不至于被他可怜的外表迷惑。冷弃珠忙哀嚎哽咽道:“白姑娘,晚生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又为何要刀剑相向?”
“少废话!说,你是何门何派,甚么人派你来的,你有甚么企图!”白星泪瞪着清眸恶狠狠的说道,“休要装可怜!若敢有半点隐瞒,本女侠弹指间便可取你项上人头!”
冷弃珠却放声哀嚎,满面悲怆的回答道:“天地可鉴,晚生从未说过半点假话。这确实是我家中祖宅,世居于此,可却在我这代家道中落,我自知有愧于祖宗却从未做过甚么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是江湖中人,请白姑娘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白星泪回头望向与自己有同样想法的裴镜年,裴镜年便缓步向方弃珠走来,徐徐说道:“这屋中阴暗潮湿,一片狼藉,灰尘遍地,蛛网丛生,至少有大半年都没有人进过这间屋子,你又怎说是你家?你分明是扯谎,还不速速招来?”
两人分立左右,方知冷弃珠另有所图。而他却跪在当间,无力的垂下头去,唉声叹息,再度抬头之时,仍是满脸无奈,徐徐说道:“我们冷家,原先是这烟州府城外最大的人家,虽说不是富甲一方,倒也有家财万贯。我家先祖留下这家业穿了一代又一代,代代以经商为生。这宅子中也曾有诸多仆人丫鬟,只是如今都跑的没影了。”
“他们为何逃走?你且说的详细些。”沈墨鱼忙问道。
冷弃珠拱手说道:“请诸位相信,晚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绝无恶意,此事说来话长,请诸位先行落座,我再详细告知诸位来龙去脉。”裴镜年见他眼眸纯净,表情真诚,不时大奸大恶之徒,与白星泪相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