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实在是迫于无奈,才灭他沈家满门。在此,我兄弟二人向他赔罪了。只是如今我们已然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再不过问江湖中事。若非今日沈公子追赶的急,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赶尽杀绝。还望诸位能高抬贵手,切莫为难我们。否则,就只能刀剑相向了。”
可沈墨鱼闻听此言,怒火中烧,怒发冲冠,猛然站起身来,推开明觉与白星泪,指着岑昏二人痛骂道:“贼人休要逞口舌之力!你说得轻巧,冤冤相报何时了,可难道就凭你这一句话,就能置我沈家七十一条亡魂于不顾么!我好好一个家,却被你们毁灭,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亲手杀死我爹娘与家人,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奉劝你们将幕后主使供出来,否则,我在此立誓,不将你们碎尸万段,我沈墨鱼誓不为人!”
沈墨鱼声嘶力竭,痛彻心扉的喊着,泪流满面,青筋显现,脸颊涨红,气喘吁吁。可岑昏与白无寿却相视一眼,轻叹口气,接着说道:“沈公子,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就凭你一人,根本不可能报仇。哪怕加上你这几个朋友,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徒添几条无辜的性命罢了,劝你早些收手,免得沈家最后一条血脉也断了。”
“贼人!我恨不得生啖汝肉,渴饮汝血,叫我罢手,除非你二人灰飞烟灭,或是我沈墨鱼粉身碎骨!”沈墨鱼眼眶瞪裂,喉咙喊哑,几人就站在悬崖的两边对峙了一阵,寒风肆虐,只以眼神相对,沈墨鱼杀气腾腾,那眼神似乎要将岑昏二人撕成碎片。可岑昏二人却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沈公子,你此时怒火攻心,待你冷静下来,日后一定能想明白的。人生在世,若是没了性命,就甚么也没了。诸位,告辞,后会无期。”
说罢,两人转身就要离开,仗着那悬崖甚深,铁索桥也被斩断,沈墨鱼追赶不来。可沈墨鱼见他们想要逃走,心里一急便要去追,忘了那脚下乃是万丈悬崖,一脚踏空,险些又栽了下去,幸好那明觉与裴镜年眼疾手快,将他扯住,才又免得一死。明觉蹲下身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沈公子,那二人说的有些道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要向前看。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沈墨鱼闻言却将他一把推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明觉苦笑着说道:“你说得轻巧,此事没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一个个都来劝我。可若你们遭了事,说不定比我还要疯狂百倍!口口声声说甚么向前看,可一个连仇恨都忘得一干二净的人,还能向前看么?若这也算愚钝,且说那冷公子,为了报仇,宁愿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难道世人都似我们这般愚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