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认为有辱家风,故而才做出如此决定。
可冯天鹤习惯了江湖上的人来人往,不会察言观色,亦不知甚么人情世故,他还天真的以为,只要他诚心相待,足够坦诚,就能获得扈老爷子的肯定。颇具实干家风格的冯天鹤当机立断,竟在晚宴之上,全然不顾此事是否妥帖,当着所有扈家人的面立于堂下,向扈老爷子提亲。扈老爷子大为震惊,脸色铁青,鼓着腮帮子许久没能说出话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凝视着满脸真诚的冯天鹤,既不肯答应,也不好拒绝。
对峙良久,淳朴老实的冯天鹤丝毫没有察觉出扈老爷子的不悦,反倒继续肆意地表达着心中所想,以及自己对仅见过一面的冯夫人的爱慕之情。扈家人都愣在原地,时间与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凝结,不再流动,身周充溢着尴尬的气氛。一时间竟忘了上前搀扶气得发抖的扈老爷子,也忘了劝阻那冯天鹤休要再胡乱言语。
毕竟扈家也是天休府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扈老爷子本以为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千金会嫁给一个家庭殷实,门当户对的翩翩公子,不想如今这年近半百,半身入土,不知来历的江湖人竟然敢来提亲。虽说扈老爷子不敢忘记冯天鹤的恩情,却打心眼里瞧不起四海为家,无依无靠的江湖人。
但不知是被冯天鹤诚挚的热情感动,还是急于抽身,刻意刁难冯天鹤,沉默许久,面色凝重的扈老爷子终于憋出一个条件。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许诺冯天鹤只要能在天休府创立自己的家业营生,并且第一年就能挣到净利润一百两银子,就将女儿嫁给冯天鹤。
那时的冯天鹤还不知道这个条件有多少难度,还像个血气方刚,不知死活的少年一般一口应下。周围的人有的嘲笑他自不量力,有的讥讽他不知天高地厚,爱说大话,也有人惋惜哀叹,堂堂八尺男儿自取其辱,不知好歹。但冯天鹤偏偏不信这个邪,为了迎娶冯夫人,他当即离开扈家,着手创立自己的家业,扎根于天休府。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原先靠着朋友与自己行侠仗义所得的馈赠,潇洒江湖的冯天鹤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与困惑,他第一次发现的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一种困难,更何况成家立业,如此遥远。他幡然醒悟,这才知晓扈老爷子乃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才刻意刁难,但他胸膛中仅存的一点气节与尊严叫他不肯服输,不肯放弃,固执的展开了自己“宏伟”的计划。
冯天鹤先是倾家荡产,将所有能变卖的玩意儿都拿来换了银子,却仍然不够买下天休府城中一座普通的小型住宅。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当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