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这事从头到尾都由夏老二出面,所有人都没见过出钱的金主,这就太奇怪了。
夏家人被推到风尖浪口,遭受众人指指点点,眼看着要遭群殴,而衙门的人却没有任何制止之意。
周班头这么做,除了替夏秋出气,也想趁乱套些消息。
毕竟,人在冲动失控之下,容易说真话。
“小九啊,你替咱们说句话呀,就任由他们欺负我们吗?”还是夏老太领悟的快,上百人逾期未归,如果真出了事,夏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唯一能替他们主持公道的,只有夏秋了。
只要她肯出面,这帮刁民就不敢乱来。
陆庭修听着夏老太的话,眼睛撇向夏秋。
夏秋摊手,满脸无辜道:“别指望我,夏家可从来没把我当人。我吃住在猪棚,你觉得他们谈论什么事,会让我知道吗?”
她浑身臭烘烘的,夏家人压根不让她靠近,所知甚少。
陆庭修饶有兴趣道:“你二叔,是谋财害命吗?”
夏秋稍是疑顿,“他人是贪婪了些,不过为了二十两就胡编乱造,谋害上百条人命,这个事不太可能。”
这桩工事,金主先垫付两成工钱。按一年来算,需要七十二两,这生意根本就是亏本的,何况夏家如果能拿得出这钱,又何必去蒙骗二十两呢。
不过,夏秋可没打算放过夏家,这么好的机会,不咬上两口睡不着呀。
她扯开嗓子,陡然拔高声音,“爷,奶,这事关系上百条人命,乡亲们着急也在情理之事,你们还是老实交代吧,不要助纣为虐。”
连夏秋都不敢偏袒自家人,村民更觉不妙,心急如焚的他们直接跟夏家人干起来。
“你们这群遭天谴的畜生,还我狗娃的命来。”
“我儿子要是少了根寒毛,我跟你们夏家没完。”
“孩子他爹,你当初怎么就信了这帮害人精啊……”
现场混乱不堪,村民人多势众,夏家人再凶悍也寡不敌人,身上挨了不少拳脚。
若不是有官府在场,村民不敢动真格,怕是已经出人命了。
女人啊,牙龇必报是天性,夏胖胖这是火上浇油。
陆庭修剜了她,然后给周班头使了个眼色。
“瞎起什么哄,都给我散开,再敢闹全抓回衙门去。”周班头往前一站,黑脸吆喝道:“这宗命案,衙门会彻查到底,还死者一个公道,岂容你们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