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笑笑,“师傅,打摆子极其难治,要熬到久谁都不知道,您一个人根本撑不住。再说,我也跟他接触了,不进来隔离,万一把别人感染了怎么办?
死脑筋,固执货,涂老头恨不得打她一顿。
但是,不该来都来了,多说无益。
妇人名唤曹秀珍,家住沙河镇乡下,距县城足有四十多里。儿子叫毛蛋,在她连生八个女儿后才盼来的儿子,自幼性格蛮横,跟村里的伙伴常常满大山的野。
自毛蛋犯病以来,曹秀珍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感染的可能性极大。
夏秋将她跟毛蛋隔开,单独住在角落的房间,以待观察。
涂老头取来刀子,给毛蛋放血。
血液浓稠,且泛有淡黑色。
他当即色变,这不是打摆子。
夏秋用银针测血,也不是中毒。
这种病,他还真没见过。
放完血,毛蛋的意识清醒了些,眼睛半睁不睁的样子,眼神带着闪躲跟害怕,嘴里吱吱啊啊说不出话。
涂老头在床上观察半晌,对夏秋道:“去把门窗关上。”
夏秋诧异,不过还是照样做了。
果不其然,门窗关上之后,屋里暗了下来,毛蛋的眼睛总算睁开,虚弱地打量陌生的两人,“你们是谁?我娘呢。”
想治病,还得找出症结所在,曹秀珍一问三不知,急得只会抹眼泪,还得从孩子那下功夫。
涂老头取出颗糖给毛蛋,毛蛋也不怕生,剥开糖纸直接塞嘴里。
吃了好几天的苦药,如今尝到甜味,毛蛋晒得黝黑的脸蛋,总算露出丝笑容。
涂老头和蔼地摸他的脑袋,“蛋蛋啊,告诉爷爷,你生病之前都有去哪玩了?”
提到这个,毛蛋神色黯然,低头道:“我用石头把家里唯一下蛋的母鸡砸死,跟伙伴们一起烤着吃了。爹知道这事,把我狠揍一顿,我怕他再打我,就跑到山里面躲起来,然后就迷路了,转了好几天才出来。”
毛蛋是被惯坏的孩子,哪忍得住亲爹的拳头,一气之下打算离家出走。
不想被过早找到,他一直往深山里走。山里野果多,想着找个地方呆几天,等家人害怕了他再出来。
病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来的,涂老头循循诱导,“你那几天在山里怎么过的?”
“吃野果,烤蘑菇,还有蝙蝠……”
蝙蝠,夏秋倒吸口冷气。那玩意浑身是毒,他还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