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蛋伸出手，要自戳双目。
陆庭修抚额，耐着性子重新教。
密室之外，天边渐露云曦。
足足一个多时辰，夏秋嘴都吹肿了，总算将短短的曲子吹娴熟。
而，在她引导之下，差点没将自己浑身上下拆散架的毛蛋，成功用自己的手掐住脖子。
两人对望，眼神复杂。
这首曲子，肯定是凤家秘传，陆庭修不是凤家人，哪怕对着傀儡尸吹到断气，压根指挥不动。
夏秋能靠笛子指挥毛蛋，除了她是凤家人，身上更流着祭伺的血。
“我身上是不是有味？”现在的毛蛋尸化不久，还能简单察觉到她的喜怒，僻如刚才骂他，他就个委屈的孩子站着不敢动，而换陆庭修站他面前，毛蛋能活生生撕了他。
毛蛋辨别敌我双方，靠得气味。
即使是同类，但毕竟是前世的事，不过夏秋不敢肯定。
陆庭修忍着恶心，在夏秋身上闻了几处，嫌弃道：“汗臭。”
“平时呢？”夏秋急道：“有没有特殊的味道？”
陆庭修想想，“……甜……香？”以前看到她就烦，现在怎么都看不够。
既然身上没尸味，那问题还是出在凤家血脉身上。眼见着天已亮，陆庭修点卯后得升堂，偏偏为她的事一夜没睡，夏秋赶他回衙门拾饬自己，“你抓紧时候休憩下，我呆会去看你审案。”
陆庭修不放心将她单独留下，“曲子的事急不得，我已经派人找乔凤微，只要她还留在霖县肯定能找到。”
“乔凤微神出鬼没，找到她并非易事，我想再跟毛蛋呆会，或许能回忆起想更多的梦境。”夏秋推着他往外走，佯装嫌弃道：“满身的臭味，你快回去洗洗，待会别在公堂上把人熏晕了。”
陆庭修忤着不动，颇有深意望着她。
夏秋笑，伸手搂着他。
“记得早点来。”陆庭修轻轻捏她的脸蛋，“我等你。”
把人打发走，夏秋吹灭火烛，隔着铁笼坐下，她朝毛蛋招手，“蛋蛋，来陪姐姐聊聊天。”
*******
从地牢出来，艳阳高照。
距升堂已不远，夏秋往县衙而去的，只有破了人命案，平息劳工及家属的愤怒，陆庭修才能专心带着衙门的人布局对付傀儡尸。
时间不够，她三步并作两步，抄小路从巷子穿过。
匆匆的脚步，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