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板能有这样的态度,我已经非常感动了。”鹰隼眉开眼笑,立刻起身亲自替他斟上酒,坐回到座子上时恢复了一本正经,“无论出于救我们同志的目的亦或是让日本人夺取黑百合的阴谋破产,方墨林这个叛徒必须铲除。”
“只可惜,眼下你们动不了他,连我也动不了。”汪直铭直言不讳地说,“他对滨崎来说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为避免你们军统暗杀他,滨崎安排人彻夜保护他的安全,如果没有滨崎的允许,连只苍蝇都接近不了他。”
“我清楚具体的情况和难处,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事我能单独处理,似乎没有理由来麻烦你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汪直铭,说,“在我看来,在滨崎眼中,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你的“价值”,方墨林也不行。”他接着说,“如果有人能杀方墨林,也只有你了。”
汪直铭看着眼前这个身型消瘦男人,内心涌现出了阵阵寒意,同时也印证了他方才对他第一印象,鹰隼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即便他想刻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却实在没有理由去拒绝鹰隼暗杀方墨林的邀请,因为,想要方墨林死的也包括他汪直铭。
至于怎样去做,汪直铭尚无头绪,即便有了也不会立刻说出来,毕竟和鹰隼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能掏心掏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心。于是,汪直铭轻轻一笑,说;“你有什么办法在保全我们双方的情况下杀了方墨林?”
鹰隼的大拇指轻轻转动着珠子,起身走到包间中央的博古架前,看着架子上的一件民国高仿的明代永乐釉里红梅瓶,扣手敲了敲,回头对汪直铭说;“听说,三天后,十笏行将要替滨崎署理拍卖一件宋代的汝窑?”
“是又怎样?难不成你想在汝窑上做文章?”汪直铭皱紧了眉头,心想,滨崎将汝窑寄存在了十笏楼,一旦出了意外,遭殃的不是别人,而是他,汪直铭是不会傻到去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蠢事,“我不同意你们动汝窑,滨崎已经委托我暂时保存它了,如果在我手上出了问题,滨崎不会原谅我,到时,我岂不是玩火自焚?”
“我的意思你还是不明白。”鹰隼说,“只要汝窑在你手上弄丢了,滨崎会怪罪与你,这种事对你是坏事但对你耿耿于怀的方墨林来说,何尝不是既能打击你又能得到汝窑的好事?”
“只可惜,方墨林没那个胆量。”
“你可以给他胆量。”
“你的意思是?”
“汪老板是聪明人,剩下的话,我不必多说你便能想明白。”说完,鹰隼撸起衣袖,看了眼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