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阵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也没有尸首。她便警觉起来,捏了一包失心散撒在衣服上。又翻出好几种解药,一一吃了。最后还不放心,把从不肯用的毒抹在匕首上。
转进山坳,空气里开始弥漫着苦森森的血腥气。遥处可见死的飞鸟野兽,就连树叶都卷曲着。越往里走,越多死士,庄子里,情景更为恐怖。
汤池边,无数人横七竖八地堆叠着,一个个口吐白沫,面目惊恐,到处都是乌血、呕吐物。有的腿上被人压着,还保持着拼命往外爬的姿势。
原本沸腾的汤池里结着一层血红色的薄冰。元展寻,如同一个血人,垂头坐在汤池最中,白发还保持着张扬的趋势,上面都是血污。
感受到他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她飞扑进汤池,把路上反复思索的两粒药丸喂在他嘴里,艰难地把他拖出汤池,放进轮椅里。
她趔趄了一下,眩晕的厉害,赶紧把最后一粒药也吞了,咬牙推着轮椅往后院走。
路过那处不合宜的机关,她灵机一动把它调到正轨。希望这样可以挡住再来的杀手。
进入后院的荆棘丛,她长出一口气。果然这里有了阵势,毒气稀薄了许多。她定定神,赶紧剥了衣服替他检查。
此时的元展寻眼也塌了,瞳孔也散了,脸上身上一道道口子,还在往外渗血,新血涌着凝固的黑血块,看着恐怖又恶心,实在让人很难把他和那个辽京久负盛名的美男子联系起来。
她心里难受,又恨得牙痒痒的,一边在怀里摸银针,一边骂他:
“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死在这儿,我也不领你情。你死了也是白死。啥事非要自己扛,你以为你铁人啊?最可气就是你还扛不住。你说,你要是早和我说,有我在,还用得上你放干血?”
血字刚说完,她扎下去的银针就弯了,又试了几处,还是一样,根本扎不下去,他僵硬的就跟铁块一样。
“去死吧!你不死,我也得被你气死!你说说,针都下不去,现在咋办?”她喘着粗气,站起来走了半天柳。脑子里忽然想到她住过的那间房隔壁有一排药柜。“等着,我先去找药。”
哗啦——,一声异常的树叶响动传来。
她走了两步又站住,回身看他:“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把你这口气留住了,我还得在你身上试毒呢。你害得我中毒,试毒这么危险的活我必须得让你干。
你最好也祈祷你自己,别在试毒的过程中肠穿肚烂死了,也别口眼歪斜变成个傻-子,更别没等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