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往后几日,董言朝随意指派了两名府差护在云棠左右,便忙得不见人影。
云棠是个惜命的,也不多出门,走的最远处不过是霁宣侯府外的百年老树下,远远瞧上一眼就折返去。
未免多生事端,她不欲旁人知晓自己与顾胥星的干系,早见宫令张贴于墙,侯府已然恢复自由,有且仅一次往霁宣侯府亦装得似路过一般,心头既得了安稳,也算无憾了吧。
然,天公近日似与她作对来,安稳没个几日,竟又有蹊跷事儿找上门来。
这日董言朝家来,不往内院去,却直打她这处来,话也未说,从袖中取出三五张邀贴掷于桌上,云棠不解的拿起一看,疑道:“请我的?”
“可不是,”董言朝亦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想你不过区区一市井大夫,怎就得了那些人的青眼?”
云棠一笑,“你都想不通,我更是想不通了。只你这般作态,怕不是嫉妒了?”
“我嫉妒你,你这脑颅子莫不是被驴屁股夹过?!”董言朝坐下急饮了一杯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些人个个是火候十足的精怪,吃人不带吐骨头的,这番盯上了你,还不知是何企图。”
“管他们是何企图,俱推了便是,这些官场应酬之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我可应付不来。”云棠道,又将邀贴细细看了一遍,见上面字迹飘逸有力,花纹精致典雅,倒甚想收藏起来。
董言朝道:“这朝廷要员的帖子推了也不妨事,能推的我自帮你做了。偏杨太妃亦差人请你,她常年寡居,人情在外,我却是不好拒了的。”
“可是个老太太?”云棠问道:“我不去可是个打紧的?”
“杨太妃乃是先皇其弟蔡王遗孀,当日力助圣上登基,颇受圣上器重;而太妃又乃霁宣侯舅亲,前两日我方拒了霁宣侯的邀帖,此番她相请应是霁宣侯向其借的风。”董言朝道,皱眉看着她,“这般说,你可明白?”
“明白,也就是这太妃是你我惹不起的是吧,”云棠道,心下立马犯了愁,太妃相请,那霁宣侯怕也是在场的,若真应邀,她怕是要被认出来了,遂又向董言朝求助道:“可有别的法子,教我躲过这宴请?”
“我是没甚法子了,慌称你染病拒了恁多帖子,太妃那是多聪明一人,故意将宴局之日定在二十一,十数天啊,不是断手断脚的毛病都该好全了。”董言朝道。
云棠闻言一喜,“那可不好?!你且抓紧些将那俩贼人引出,我得了安全自回家去,扯谎道家中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