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殿下和老夫已是骑虎难下,不论是以后皇孙朱允炆登基或是燕王朱棣当了皇帝,宁王殿下都落不得个好,索性咱们便背水一战,轰轰烈烈的斗一场。”荆鲲微笑着说道。
道衍闻言不由得动容,双目直视着荆鲲,赞道:“荆兄,你我相交多年,贫僧最钦佩的便是你这份气度。”脑海中回想起和朱权初遇之时他那个涉世未深的淳朴之态,忍不住轻叹道:“只是贫僧却嫌有些胜之不武了。”
荆鲲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老和尚最不让老夫佩服的却是每次下棋之前,胡吹大气,说得自己稳操胜券一般。”
秦卓峰此时忽然忍不住笑道:“朱元璋以造反取天下,做了皇帝却生怕手下造了他的反。若是临到老来却被自己的儿子造了反,那当真是最有趣不过了。”
道衍听得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却是哭笑不得,喃喃道:“洪武皇帝杀了胡惟庸之后,撤销了中书丞相一职,改由六部尚书分掌其权。杀了朱文正以后,不再设大都督,五军都督也无权调兵,须得听从兵部之命。再加上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咱们两家今日须得同舟共济,借以自保。朱元璋在世之时,却都是不敢妄动了。”
荆鲲点了点头,叹道:“正是如此,咱们虽是自负棋艺不俗,但却根本就没有和朱元璋同桌而奕的资格,只有暂时蛰伏,静待时机了。”
秦卓峰听他二人竟都是如此说,忍不住不快,心中转念暗想:看来只有待朱元璋临死之际,再由我告诉他,他这个儿子宁王朱权乃是个假冒的货色。脑海中不由得想象起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却又无力改变之时的表情,想到有趣处,面上又忍耐不住,露出了饱含深意的微笑。
朱权跟随朱棣在应天城中走得半个时辰左右,已然来到了燕王府邸,景骏和司马超自有张玉和朱能招呼。
朱权跟随朱棣进道客厅,刚分宾主落座,丫环上得茶来。却见一个身着蓝衫,面容略显清瘦的中年汉子来到身前,跪拜于地,朝自己恭顺的道:“小人孙和,忝掌王府主事,拜见宁王殿下。”
眼见这燕王府的总管孙和其貌不扬,朱权也不以为意,转眼看了朱棣那一副悠闲自得,从容不迫的神态,似乎全不将早前校场中蓝玉盛气凌人之事着恼一般。心中暗暗想道:这朱棣也是个胸中藏得下千山万水的人物,与他打交道却也得多加小心才是。想到这里,面上流露出一幅忿忿不平之色,怒道:“蓝玉这小子当真可恶至极,今日校场中张牙舞爪,摆明了是跟咱们兄弟过不去。”说到气急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