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的威风,咱们村啊,也出过大官,最大的好像还是什么将军吧!老哥我年纪比你大不少,身子骨也不行喽,不然肯定陪你去北边看看北蛮子有多熊,咱们宣平连魔崽子都给杀怕了,还怕那些蛮子?”老徐越说越起劲,神采奕奕。
不等吴嘉回话,老徐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老哥我啊这辈子没能耐,也没能走多远,最远的地方大概就是皇都城吧,不像老弟你见过大场面,连魔崽子都杀了几个。属实厉害,儿子比我有出息,读了不少书,现在镇上当教书先生,其实打心眼里我还是想让他从军。”
“教书育人有啥不好的,从军活着衣锦还乡,运气不好死了尸骨无存,没什么好的。”吴嘉说完有些落寞,尸骨无存,是啊。自己儿子不就如此嘛。
老徐暗暗懊恼自己没事提这一茬作甚,提起酒壶,晃了晃,刚好还够两碗,清白入碗,圆月又现。
“徐大哥,这些年你和嫂子对我多有照拂,我也没什么能感谢你们的,等我走了那宅子就送你吧,不值钱,也算一点心意了。”吴嘉没有喝酒,而是郑重的与老徐交代起了身后事。
“这说的是什么屁话,你还能不回来了咋地?”老徐有些生气。
“我是怕自己死在了外边。”吴嘉如实解释道。上了战场,脑袋就相当于搬家了一半,更别说还是个求死之人。
这回轮到老徐没话说了,“不管那么多,宅子给你看着,等你回来,喝酒,喝酒,喝酒。”
“好,喝酒。”
“叮当!”
两只碗碰撞,圆月又一次消散无形。再也没出现过。老徐等了许多年,等到大孙子当上了将军,小孙子考中了状元。也没能等到对面那只碗中的圆月。
作别了老徐,吴嘉没有直接回家,来到了那条来了无数次的河边,不过今夜不见手里的那只酒葫芦。
河水缓缓流动,碗中的那轮圆月偷偷跟着吴嘉跑到了河面上。似乎是怕他再不好好看看,就看不到了。
吴嘉坐在枯草地上捡起石子砸向水中的圆月,圆月一次次涣散,又一次次重新凝聚成形。与吴嘉作对。
等身旁没石子了,吴嘉才停下动作,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着河面自说自话,直到后半夜才回家。
说是家,吴嘉并未把它当成家,他的家早没了。老徐不知道的是其实吴嘉算不得外乡人,十几年前吴嘉就住在三十几里外的一座镇上,
天刚蒙蒙亮,吴嘉把钥匙挂在老徐家门上后,背着行囊出发。他还有件事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