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女子,女人都是感性的,听了丈夫说了吴嘉的遭遇过往后,对吴嘉更加同情,这么多年丈夫邀请对方来家里。从不多说什么,今天更是早早离桌。把场地留给二人。
吴嘉望着碗中倒映着的圆月,再看老徐一家人,不禁悲从中来。曾几何时,他也有个完整的家,和和睦睦,圆圆满满。
那时,自己经营着小武馆,妻子也如同老徐的妻子这般是个温婉良人,儿子又听话懂事,每天忙碌完回家和妻儿一起围在桌前吃饭就是最美好的事,别无他求。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人生总是悲喜参半。
九七零年的中秋是他们一家人度过的最后一个中秋,圆圆的月饼是他们最后的团圆饭。从那天后,吴嘉带着儿子告别妻子踏上了西去的路。
很遗憾,吴嘉没能把儿子带回来,在第二年的十一月五日的清晨,眼睁睁的看着还未及冠的儿子被魔崽子用长矛捅穿内脏后一脚踢下冰冷刺骨的萨尔茵河。他远远的看着悲剧发生,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一次又一次用力挥舞着手上的大刀,砍向面前的敌人,试图杀出一条路,一条离儿子最近的路。
到战役结束他也没能走到儿子落水的地方,他不顾同袍阻拦跳入萨尔茵河,疯了般开始找寻儿子的踪影,双手被河里的断箭残刃划的鲜血淋漓,身体被河里顺流而下的士兵尸体多次撞倒,最后精疲力竭的他再也受不住冰冷河水的侵蚀与内心的崩溃,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开始往下沉。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晌午,他被同伴救了下来,没有感激的话,鞋都顾不得穿上他就往萨尔茵河方向跑。来到河畔。他万念俱灰。河水上冻数尺厚,他捡起石头使劲凿向坚硬的冰面,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凿不动了,他趴在冰面上嚎啕大哭。拳头一次与寒冰碰撞。
从那天一直到宣平军队撤离。萨尔茵河上多了个疯子。
往事不堪回首。
“叮当”一声,两碗相碰,清清白白的清白酒入喉,圆月短暂的消失。
“真要走?”老徐夹起一片熟牛肉向吴嘉问道。宣平对百姓管束的不严,没有禁吃牛肉的条例。物阜民丰,四海升平,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也都吃的起,就是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有多久。
“要走,”不善言谈的吴嘉回答的很简单,也很干脆。他要走,他要回逐鹿军,昔年他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当上了都尉,儿子的死让他心灰意冷,苟活十几载,该回去了。
“那行,多杀几个北蛮子,别坠了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