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那陕甘总督富保正于厅堂之中细读着檐冀遣来的飞鸽传书,前一秒还在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下一秒就听道前堂传来一阵哄杂之声,原是自己个儿的宝贝儿子富荣押着上官瑾年同苏越伶二人来到了自己的总督衙门。
“亏得恩师早已飞鸽传书予我,不然此一事,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尚未可知。”富保稍稍定了定神缓了缓道。“如今之计,那方宁侯现下已是来了陕甘一处,这已是不争的事实了,现下,我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就怕荣儿别乱给我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老爷。”
正值富保左右思忖之间,只见得差役上得厅堂来报。
“你来的正好,前堂出了什么事了,怎的这副乱哄哄的,聒噪的很。”富保顺势问道,一面径直将那封传信给好好的揣在了自己个儿的怀中,给收放妥当了。
“回老爷,少爷正押着一伙匪徒在前堂侯着呢!”那差役也不敢懈怠,只抱了抱拳颔了颔首回道。
“哦?匪徒?哪里来的匪徒,怕不是这兔崽子又给我惹了什么麻烦了吧……”富保遂即怅然一叹道。
“回老爷,具体的事儿,小的也不知,只知道这是少爷从酒楼给押回来的,说是匪徒,还得请老爷过去一看。”那差役遂里应下声来答道。
“既是如此,本老爷就随你走一趟,前去前堂看看便知。”
说罢,不由着差役在前头引路,富保疾步徐徐直往前堂走去。
“是谁在此堂中大声喧哗,打扰了本老爷的清静,该当何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后廊中只先传来了一道富保的斥责声。
“是我,怎的,富总督,可真是好大的官架子啊!”上官瑾年随即开口说道。
“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不要命了,跟我在这抬杠!”
正说着,富保从屏风后面径直走了出来。
“方!!???……方宁侯!!!????方宁侯上官瑾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富保瞬时脸拉的特长,自己个儿打死也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南国的方宁侯上官瑾年,此刻正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个儿的面前。
“爹,就是这个混账王八羔子,在这跟您抬杠呢!”富荣遂即推了推上官瑾年,十分嚣张的说道。
“你闭嘴,站一边儿去。”
眼见方宁侯上官瑾年此刻正站在自己个儿的面前,富保遂即低下声来斥道。
“爹,他是民,您老是这陕甘一处的总督,自古只有民怕官的,没见过官怕民的,怕什么!摆出您老的官架子,给他点颜色瞧瞧,进了这总督衙门,我看他能怎样!”富荣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豪横道。
“我让你闭嘴,你耳朵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听不到为父的话么,竟是多嘴!”
言及如此,富保不由得颤了颤嗓音,捏着嗓子,轻着声音叱令道。
“爹,你可是个官儿!怕他作甚,堂堂的总督,怎的,竟这般惧怕了这厮,你怕,孩儿我可不怕!”富荣遂拍了拍自己个儿的胸脯豪言道。
“我说富大人,您老可真是好大的官架子啊!”上官瑾年只一脸淡然的讽刺道。
“臣不敢,臣,富保,见过方宁侯。”
说罢,富保只得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叩拜于地跪在了上官瑾年的面前。
“爹,您跪他作甚,起来。”一旁的富荣仍旧在一脸无谓的叫嚣着。
“富大人,不知本侯这只兔崽子今日这一番叨扰,可是打扰了富大人您老的清静?”上官瑾年故作姿态一般的谦逊道。
“臣……不敢……”富保只跪于地上,颤抖着身子一阵惶恐。
“哦,没有就好,本侯还以为,本侯这厢没有事先告知于富大人你,就匆忙来这总督府走一趟,会叨扰了富大人您的清静呢!”上官瑾年遂俯下身子弯下腰于富保的耳边询问道。
“臣不敢,臣惶恐……”富保见此,只得颤抖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将头埋下去埋的更深了。
“本侯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般,情急之下,还望富大人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上官瑾年遂站起身来言道。“想必富大人海量胸襟,不会怪罪本侯的,对吧!”
“侯爷……您言重了,臣,不敢……”富保遂颔了颔首应下声来道。
“富大人不会怪罪本侯就好,富大人是委实不知啊,本侯尤为的怕富大人因此而怪罪于我,如此,本侯还得给富大人您赔个不是才是。”上官瑾年遂挑着眉故作姿态道。
“侯爷言重了……”富保遂忙磕了几个头以示罪过。
“起来吧。”上官瑾年遂一脸淡然道。“本侯这身上还绑有绳子,总不至于,让本侯亲自搀扶富大人您起来吧。”
“臣,谢过侯爷!”富保遂即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颔了颔首。
“爹,您怎的这般怂了,您往日的威风劲儿呢,都去哪儿了!”富荣见此不由得吵嚷起来道。
“你闭嘴!”言及如此,富保只得递了个眼色给富荣。
“本侯却是不知,富大人,您对本侯,竟是这般的待客之道。”上官瑾年遂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绳子苛责道。
“这……”言语之处,富保一脸的为难之色。“这是谁干的!”
“爹!这种人就得拿绳子给绑起来,就该绑起来!”富荣不由得叱令道。
“你给我闭嘴,你今儿个到底喝了多少酒,竟醉的这般糊涂!”富保不由得斜眼斥骂了富荣一声道。
“富大人,令郎可是可爱的很呐!”苏越伶见状不由得褒奖道。
“这位是……”富保见得苏越伶瞬时一阵不解道。
“这位是苏公子,此番是陪同本侯一道而来的。”上官瑾年遂即一脸淡然道。“富大人,您是想就让本侯就这么负手而立同你说话么?”
“哦!!来人!!”富保顺势拍了拍自己个儿的脑袋,故作恍然大悟一般。“都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给这二位给松绑了!!”
“爹!不能松绑!孩儿好不容易给他们绑起来的!您这!!您这不是坏了孩儿的事了么!!”富荣见此只得借着酒劲,扯着嗓子吵嚷起来。
“你闭嘴!”富保遂只得瞥了一眼富荣且高声斥道。
“我说富大人,瞧这样子,令郎可是喝了不少酒啊?!不用下去醒醒酒么!?”上官瑾年顺势从身上扯下绳子,松了松自己个儿的手腕说道。
“小儿鲁莽无知,不知侯爷大驾光临,若有个冲撞之处,还望侯爷见谅,毋要怪罪才是。”富保遂躬着身子作了个揖道。
“罢了,既是不知者,自是无罪,本侯岂会同他一般见识。”上官瑾年随即莞尔一笑道。
“臣,谢过侯爷。”富保只得朝着上官瑾年躬身又谢了谢。
“诶,富大人当真是客气了。”上官瑾年只微微一笑道。
“爹,您没事谢他干嘛!”富荣正值醉酒之时,只得左右摇摆着自己个儿的身子,踉踉跄跄的,脚下没个重心的地方。“你小子,我爹对你客气,你还真当客气啊,只是给你三分面子罢了!”
“来人,将少爷带下去,去醒醒酒,别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富保见状遂气不打一处来的斥责道。
“爹,我没喝醉!你别听这小子胡说!孩儿没醉!”言及如此,富荣依旧左右晃动着自己个儿的身子叫嚣道。
“带他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说罢,由着富保一阵吩咐,只上来几个差役,架着富荣就退了下去。
“富大人,怎的这么纵容令郎如此饮酒,殊不知,这小酒怡情,酒大伤身啊……”苏越伶遂即故作关切的询问道。
“小儿平日里是素来不饮酒的,也不知他今日里是做了什么妖,竟这般的喝酒,还给喝醉了!唐突了二位,让二位瞧笑话了,若有个冒失之处,还请侯爷同苏公子宽恕才是。”富保遂故作一脸懊悔的样子无奈道。
“诶,富大人言重了。”上官瑾年遂定了定说道。“说起来,本侯同令郎这段露水之缘还是天赐的呢,可巧不巧,本侯在这酒楼下面吃饭,令郎就在楼上面喝酒,富大人,您说,本侯同令郎这一道,可巧不巧……”
“巧,……巧……真是巧呢,谁说不是呢……竟白白撞上门来了……”
言及如此,富保着实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只得在心里思忖道。
“哟,富大人,您这头上怎么满头的汗啊!您可是热了!?”见富保畏畏缩缩的,上官瑾年顺势探过手去询问道。
“不……不是,臣……臣不热……臣只是……臣只是有点紧张,对,有点……紧张……”富保见状,不由得胡乱擦了擦自己的额头,着实是透着几分的心虚之意。
“嗐,富大人您这般紧张作甚。”上官瑾年随即故作轻松一般莞尔一笑道。“本侯又不会吃了你,放松放松,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紧张了去呢!若传出去叫别个有心的人听了去,还不得说我上官瑾年是个吃人的魔头啊!”
“侯爷……侯爷真是说笑了,哪儿的话……侯爷怎么会是吃人的魔头……”富保遂颤着嗓音故作镇定一般的说道。
“就是嘛,既是如此,富大人就别这般的拘束了,别紧张,本侯今日此番只是来游山玩水,只是被令郎误当做坏人给押了到这总督衙门来了,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那本侯,就不耽误富大人您忙了,就此告辞。”
说罢,上官瑾年忙朝苏越伶使了个眼色。
“的确,我同侯爷,还要继续去游山玩水,就不在这里过多叨扰了,告辞。”苏越伶只得随声附和道。
“既是如此,那臣,就不多留二位了,不过侯爷同苏公子,若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尽管来这总督衙门就是。”言及如此,富保只得颔了颔首作揖道。
“本侯记下了!走了!”
说罢,上官瑾年同苏越伶只得当做若无其事一般,潇潇洒洒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