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呵斥,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扯住之晴领子让她睁开眼看着那几个木笼子,“你看看,沈伯和婶儿的首级还在,你不想让他们入土为安吗,你这是让他们眼睁睁看你白白赴死吗,你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他们”声音特别重,沈之晴掩面大哭,“我对不起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此时,吴祥出现在城门口,他驱散了看热闹的众人,偷偷放下来两个木笼子,展开两块大布,将里面首级裹了,往身上一扛就往城外走去。
“哥!”狗娃不敢太大声,探出些脑袋朝他挥手。吴祥看到他,走近时发现满脸血泪的沈之晴,有些惊讶。“我去给二老落葬,我找到他们尸首了。”狗娃扶着沈之晴一路跟着吴祥前去,一路上几个人都沉默不语,顿时天空下起大雨。没多久地上变得泥泞不堪,沈之晴这几天几乎都在煎熬和悲痛中,身体有些飘软,走一脚滑一脚,狗娃只能拼命扶住她。她几乎跌跌撞撞走到了乱葬岗,待吴祥找出二老的尸体时,她已经瘫软在地。兄弟二人就地抛了坑,沈之晴也跟着用手抛坑,十指抛得鲜血淋淋。他们将头颅安置在尸体上,将沈家二老埋葬,并捡了块木牌做了墓碑。雨越下越大,沈之晴趴在坟墓上,再次嚎啕大哭。
“求胜爷,能否帮我向老爷求情放过沈之云。”吴祥安置好沈之晴后,奔到白府,跪在了白胜面前。
“吴祥啊,这事真的很为难。”白胜面露难色,“你也知道,勾结匪徒是死罪,现证据确凿,念在两个老的已经畏罪自杀,老爷已经网开一面,只让沈之云充军,现在沈之晴还畏罪潜逃,这怎么去求情啊。老爷怎么向朝廷交代呢?”
“胜爷,你也知道的,这证据有诈。”吴祥刚说出口。白胜怒视着他,“吴祥,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白府栽赃他们不成,那银票和田宅他们怎么解释,白家的资产怎么会到他们手里,白老爷办案在朝中向来有口皆碑,怎么会平白无故构陷一个平民。你不要来劝了,这事就此作罢。”白胜拂袖而去。
此时监狱也不让吴祥探望。吴祥只得想狱卒打听,第二天沈之云会被充军,他拿出银子让狱卒在押解前,让他见一面。之晴被狗娃扛回家时,已经发起了高烧,人被烧得迷迷糊糊。之晴只觉得脑子里恍恍惚惚,回到了小时候,一家四口人围坐在桌前,一起吃饭,娘专拣鱼肚上最肥的那看块夹给她;稍大点,爹带着她坐上渔船,她和爹爹一起捕鱼,捉螺蛳,一路欢歌笑语。一幕幕回忆在脑海中回放,她不愿醒来。狗娃寸步不离照顾她,吴祥回来过一次,带了点食物和银子,见沈之晴昏睡着不便喊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