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久。
更何况今日之气,六成因薛镇,四成因自己。
因此她自己说出来了,又听了云团的劝,便略觉好了些,只是因着想起了母亲,所以放任自己多流了些眼泪,才用手帕擦去眼泪,委屈兮兮地问云团:“我要吃糖。”
云团忙将那半块龙须糖,喂给了李月娇。
口中有了甜意,她的怒意更消退了,这才又抱怨道:“你说得是,世子就是心窄。若是我没用处,那陈国山野堂做什么还要来赚我?机巧阁当日在京中扬名,除了御仙园之外,便是为百姓修建各种水车、引渠才做出了名声。他也不想想,我在北境的名声越大,才越能引陈国人上钩的嘛。”
她的这些话,云团便听不大明白了,只她一贯是李月娇怎么说就怎么听,因此李月娇说一句,她便点头认定,等她说完后,立刻随声附和:
“是是是,姑娘说得是,就是世子的错。”
李月娇抱怨完,口中的糖吃完,气也彻底消了,这才回头,顺着车缝看着车后。
薛镇依旧领着两个军丁,在后面缓缓地跟着她,距离不近也不远。
大风天气骑马并非好选择,哪怕是面容俊秀、神采斐然的青年将军,此刻身上的衣袍依旧被吹得翻飞,额上两鬓亦被吹散落了些发丝。
显凌乱,但不狼狈。
也不知这个样子,是监视她?还是保护她?
李月娇缓缓吐出一口气,让福年停了车,再次掀开车帘,问薛镇道:“世子这般不放心我,不如我住到将军府可好?”
省得世子整日疑心,见天儿地和她“偶遇”。
薛镇依旧不明白方才她为何生气,但现在这番话的言外之意,他是听明白了。
“我没有不放心夫人。”他勒马停在车后,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依旧温和道,“我既然带了你来北境,给你安排在府外居住,便是相信你那日同我说的话,是真心的。”
李月娇想着这两天的事情,有心刺他两句,却听见薛镇道:
“只是我信你真心,你可信我?”
李月娇顿住。
她可信他?
怎么信呢?
怎么答呢?
被他这样问了,李月娇忽得觉得自己这两天的怨怼之情,都可笑了。
奇怪,在安阳侯府被冷落三年,她都没有似这两天一般,被薛镇牵扯了这样大的情绪。
她苦笑一声,敛目垂首:“世子与小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