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讨厌得让她恨觉得是自己小心眼,讨厌得让她即便怀疑还要担心是着了别人的道,讨厌得让她此时心里想着感激都不愿意说出口。
讨厌得,让她都不像自己的失态。
纠结得难受,再加上几日没好生吃饭,殚精竭虑的,李月娇觉得胃连着心,心穿着脑袋一起疼,疼得她觉得和薛镇同在一车之内,都是折磨。
她想吐,但胃口里空空的,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用力蜷缩着身体压着胃口,免得更加失态。
薛镇瞧见她脸色越发惨白,担忧道:「夫人,你……」
他想关心她,想要和她解释些什么。
但李月娇却再次瞪着他,红肿着眼睛里满是愤怒:
「别这么叫我!薛镇,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我不是你夫人,现在是我救了你,我救了你!我要同你和离,你听到没有?你现在就给我写和离书,我讨厌死你了!」
她平时不会生气,因此此刻发泄时,也不是尖声尖气地叫喊,只是情绪很激动地委屈诉说。
这样的态度与那样的话,只让薛镇心中更难受了。
他动了动唇,
到底还是无视了她最后的那句话,而是道:「李姑娘……」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到嘴边的话没一句合适的,不由他又咽了回去。
偏偏就他这一句「李姑娘」,让李月娇哭得更厉害了。
她同样不喜欢听他这样叫自己。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就好像薛镇本身就是出现在她生活中的错误,回想往昔许多事情,她只想他滚得远远的;可这次发生的事情,又让她觉得将他当成错误,很不应该。
他留下那些东西,想救自己,想救她父亲的心意,她不能视若无睹。
到了现在,李月娇都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男人将自己的母亲视作杀父杀兄的仇人,欺负自己,却在最要紧的关头,纵然自己选择了去死,也留好后手,确保能救她和父亲。
世上怎么有这么怪,这么别扭的人呢?
她哭了许久,哭得薛镇越发手足无措,哭到马车慢慢悠悠地拐上了万福大街,李月娇才渐渐停止了哭泣。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又呆了几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世子。」她哑着嗓子道,眼睛只盯着鞋尖。
「嗯?」
「世子,是你杀了我的母亲吗?」她身上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