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做奴才的料子。张家这样好的门第,你这种蠢货也配。”
簪头缓缓划过皮肤的沙沙声好似魔咒,一遍遍的催动了慕静漪心底的疯狂。
毁了她!
毁了她!
毁了慕繁漪,她就能得到所有的风光了!
她劈手夺过繁漪手里的簪子,便朝她的脸上刺过去,“贱人!你去死!”
繁漪也不闪,只是微微一侧脸,让簪子的尖锐便贴着她的脸颊划过,刺痛紧随而来。
素白的面上渐渐显出寸长的英红,然后有细密的血丝冒出来,渐渐的凝成血滴,顺着白皙的面颊缓缓低落,触目惊心。
含漪看着那血滴缓缓的淌下,滴落在薄薄地毯上盛开的粉红牡丹的花心,惊心动魄的妖异。
呆愣了了须臾,终于想起来叫人:“二姐你疯了!怎么能那簪子划破四妹妹的脸!来人!来人!把二姑娘按住!”
看着繁漪脸上的血色,慕静漪猛地醒过来,回头就见数个丫鬟目瞪口等的瞪着自己,其中还有自己的丫鬟晴霜。
慕静漪一扔簪子,失措地惊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自己划的!跟我没关系!”
繁漪触了触伤口,润白的指尖上沾了一抹猩红,好似冬日雪堆里的一朵红梅,格外热烈。
蹙了蹙眉,满面可怜地看着慕静漪:“你看,你的人生,完蛋了。”
慕静漪明白过来,她就是故意引着、逼着自己去伤她,尖叫着要扑过去,然而田埂间劳作过数年的晴云力气实在大,一把扣住慕静漪的手便推进了角落里。
容妈妈的女儿容泷从外头匆匆而回,额角沁了一层薄薄的汗,见着繁漪的脸吓了一跳,紧着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掸了掸衣裳,繁漪不紧不慢的出了次间:“走,去找夫人评评理。”回眸淡淡瞧了慕静漪一眼,“看看死的难堪的会是谁。”
艳阳高升,空气越发的闷热,姚氏坐在明间的首座上,乌沉沉的眼神落在庭院里,靠着东南角的位置一树石榴开的极盛,满树的灼灼烈焰,倒映围栏的天光落在一旁的假山流水中,便是连那一汪清水都呈了薄薄的红,泠泠蕴漾的涟漪恰似血浪翻红,落在眼底便是一阵莫名横生的心烦气躁。
何妈妈瞧着姚氏匀和脂粉下微微晦暗的脸色,担忧道:“夫人最近似乎气血郁滞。不如叫了大夫进来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