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生生断了机会,还得再等三年,焚着纸钱面色落在跳跃的火光里,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倒也成全了他们的孝心。
姚闻氏带着两个孙媳辈的忙里忙外,因着伺候婆母病床前已经月余,又气恼丈夫将来的三年要远离朝堂,长子不能应考,瞧着憔悴不已。
三房的前程在这一刻注定停滞。
四房的人在一旁冷眼的看着,怨毒至今难消。
索性大房夫人稳重利索,丧事治的也算有条不紊。
因是嫡亲的孙女,姚意浓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孝服。
罩着一件银色绣往生莲暗纹的比甲,油润的青丝以一只银簪挽就,稀稀落落的簪了数朵指腹大小的霜花,素雅清简,衬得一张水仙般的精致脸儿愈发娇柔楚楚,细长的眉下美丽的杏眼含着泪,正含**语的巡过灵前行礼的那张清隽面孔。
只一眼,泪水滚落,惹人怜爱。
繁漪没有回头,不想去看他是什么样的神色,或者说她无法接收看到他此刻面上会出现怜惜的神色。
终究,她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探究。便只能抿着一抹淡漠与悲然的神色垂首跟在慕孤松的背后。
京中的姻亲差不多都到了。
相互寒暄着,叹息着,在灵前行了礼。
瞧着姚氏这个长女竟是没来,少不得要问一嘴,慕孤松皆以妻子“一时受不住打击倒下了”为由解释过去了。
索性姚氏前头“病重”长久,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如今繁漪也不是姚家名义上的外孙女,便也不必去安慰那些个表姐表哥的了,正好遇上了洪夫人带着怀熙来吊唁,表姐妹两便去了偏厅说话。
忙中易生乱,刚坐下繁漪就被泼了一手的茶水,滚烫的,小丫头吓的忙是跪下了。
怀熙睇了那丫头一眼,轻轻替她擦去手上的茶水,冷道:“怕是有人想见你了,也不知是什么心肠,竟叫丫头拿了滚烫的茶水来泼你。”
小丫头伏的更深了,声声告罪:“奴婢带慕姑娘去上了膏子吧!”
繁漪甩了甩知觉迟钝的左手,一片通红,火辣辣的痛慢慢攀援而上,淡淡扬了扬眉:“人家如今视我为洪水猛兽,若不是有把柄在我手里,怕是今儿就要让我留下命来了。我去瞧瞧,你快回洪夫人身边,别落了单。”
小丫头带着她七绕八绕的去到三房所在的畅和园。
一进园子便见姚柳氏的娘家大嫂邵氏端坐于小花园中,见着她来,倒也客气,含笑着请了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