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语塞。
她与姜柔随性格天差地别,却也投契,左右他们的一切她都晓得,便也不想装了,慢慢敛了笑色道:“那么多的未知数,总要自己留神小心。”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说给鬼听才信呢!
就不信她没给那位铺陈好了,只要敢再缠上来,立马成阴间路,用她的深情送她去见阎王!
姜柔白了她一眼:“你是有本事,可要找几个比你更会算计的也不是没有。长安出身郡王府,为了她父亲王世子的位置,什么魑魅魍魉她没见识过,谁是她的对手?当初只要姜琰华同意,有长安的手段,有王府做靠山,他们姜家郎君算什么,闻国公府又算什么?”
柔软的指戳了戳她的额,“咱们自己揣着本事,独立是要紧,却也不能太独立,哪个男人不爱娇的。该独立的时候独立,该软弱的时候不软弱也得表现的软弱些。这个道理你明不明白?”
繁漪满目疑惑:“娇?”
姜柔瞧她生了一张柔婉的面孔,内里子却是被算计谋害打磨的如玄铁一般的硬,还颇是不懂风情:“男人欣赏有手段、临危不乱的女人,却也喜欢被女人依靠何仰望。”
繁漪定定瞧着她半晌,恍然,原来他昨夜同她说的是这个意思?
原是觉得她不够楚楚可怜了。
姜柔一看就知道她们不在同一条思路上,瞥了眼她的小腹:“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怀疑的?”
繁漪扶额瞪着承尘,她晓得他是在意自己的,可到底那样的喜欢有多深,她不知道。
男子的心很大,可以容下很多很多。
“历代皇帝那么些个宠妃,莫不是个个都爱?”
这回轮到姜柔语塞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权利和情爱,不计在天家还是寻常百姓家从来难以分割。
似她爹娘那样爱的纯粹的夫妻当真世间少有。
可这一辈子那样长,这样的恩爱又是否能一直维持到化为白骨的那一刻?
一瞬的沉默,窗外竹影婆娑,沙沙声如雨水倾泻,听得久了仿佛人也成了无依的一叶。
可姜柔本是洒脱之人,更有坚韧明媚的心性,她一扬脸,傲然道:“独宠,从来都是主动挣来的,若连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咱们也裹足不前,又凭什么把丈夫紧紧抓在掌心?我绝不容忍他纳妾收通房,若真有那一日,我已经拦不住,那我与他的夫妻情分便也到头了。”
她一低头,望着繁漪,妩媚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