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有些担心:“不是平白多添了一笔么?”
繁漪倒是无所谓,散漫道:“你说她给我惹了麻烦,那就是麻烦,你说她是给我、给自己出气,那这出热闹瞧着是不是更舒心了?”
指尖微微一弹簪头吐下的明珠,点在面上是微凉的清醒,“何况,她不动手,我也没打算放过。”
以前就是太客气,都将她当做小白莲,想算计就算计,总要给她们点苦头吃,才晓得什么叫忌惮!
晴云点头,眉心微沉:“若不是她们算计,爷何至于被人在城外伏击,伤的那样重!”
繁漪没再说话。
只是看着案上的三足鎏金香炉的镂空雕花空隙间有乳白的香烟袅袅升起,沉水香幽淡的香味里带着几分松针的清冽。
听着窗外黄叶凋零的枯枝相互刮过,在阳光下留下婆娑枯寂的影子,落在长案下浅棕的地毯上,落在她的眉目间,轻轻掩去了她眼底的冷厉。
今年的好戏一出接一出,直把百姓们枯燥的生活晕染的也多了几分滋味。
而最近姚家桃色消息占据了各大茶楼,成了说书先生的主要收入来源。
话说姚意浓的父亲姚四郎去上峰家里吃席,上峰趁着这阵子“送美妾”的风潮,十分热情的送了美人给他。
这美人是上峰族里的庶女,自不比寻常“干女儿”身份低微,一进门就是贵妾。
贵妾生的貌美绝色,文采斐然,又是知书达理、不争不抢的性子,最重要还是会开解人。
姚家嫡庶好几房,勾心斗角不少,姚四郎最需要的就是软玉温柔的排解。
姚闻氏好是好,光是应付家里的事就已经耗尽了心力,哪有心思再对着丈夫小意温柔,何况,也是半老徐娘了,便是有小意也难温存了。
不过一翻缠绵的功夫,姚四郎被美妾彻底折服,日日留宿不算,还引得姚闻氏的长子姚勤予前来偷香庶母。
这一偷不要紧,还被姚四郎以“强暴庶母”的打开方式逮了个正着。
姚家三房这会子正闹的鸡犬不宁,在市井间传的沸沸扬扬。
自然也传到了书教院。
新帝即位加开恩科,眼看就在开春了,姚勤予却生生被书教院将所有功名一并除去,成了白身,也成了京里的笑话。
姚闻氏怒极之下去找妾室算账,却发现妾室早一步已经消失无踪了。
很明显,就是人家算计的姚勤予此生再无入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