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从陶舒晚上顺来的,上面每一个字都是他的心血,奈何一朝丧尽,他也只得再想权宜之法。
待天空泛起鱼肚白时,秦邺吹熄了蜡烛,面上喜色难掩,他可人的娘子今日一早还要向婆母奉茶呢。
迈着四方信步行至房门外,就听闻里面传来一阵细声交谈。
“小姐,你代替的可是太史家的闺秀,哪能如此没了规矩,赶紧梳妆,莫要让旁人看出端倪。”
此刻,如月手举一红色发簪为难。
陶舒晚手护着头,不情愿的说道:“昨儿一头的发钗珠花险些将我脖子压断,今日就不能带些素扑的?”
话音落下,秦邺推门而入,朝着如月摆了摆手,站立在黄花梨木的首饰箱旁,从中选了一枝鸢尾花发簪。
“新婚燕尔,自是要喜庆些,不过倒也不必顶着一头华而不实的物件,娘子更衬这枝发簪。”
秦邺冷冽的眸子里多了分温和,打量一番将鸢尾花发簪插入她盘起的黑发中,修长的手搭在她的肩头,弓着腰注视着镜中两人亲昵的画面。
他在镜中见的是夫妻琴瑟和鸣的恩爱,而陶舒晚见的则是仇人再侧,此时不取他小命更待何时?
葱白的手悄然放在案上一枝金簪上,微微收紧时,一旁的如月突然开口,“小姐还要去敬茶,莫要耽误时辰让人说咱家教不端。”
被他一提醒,陶舒晚才觉得自己唐突了,若是刚刚直的动了手,偌大的镇国将军府便是她们的葬身之地。
还是想个全身而归的法子才好。
陶舒晚站起身,理了理红锦绣云纹衣衫,目不斜视的起身,仿若看不到身侧笑意宠溺的人一般。
见状,如玉快步追上去,小声道:“小姐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好啊,咱们就吊着他。”
陶舒晚看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哪是什么欲擒故纵,摆明了就是不想理秦邺罢了。
身后如月默不作声,眉心皱成一团,似是在担心什么。
主仆三人一路上都在聊着悄悄话,秦邺并未上前,满目皆是陶舒晚故作矜持的模样。
来到厅堂,镇国将军与将军夫人正坐于堂上,眯起笑眼里多了几许和善。反观一旁坐着的二房,倒是一脸的不屑。
陶舒晚目光停在满脸讥笑的秦仲身上,落于袖间的手不由收紧,牙关紧咬,几欲冲过去将他打翻在地。
仇恨让她沉沦,这时她的手被人握住,侧目望去秦邺清冷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