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去，江敛脸上故作淡定的表情就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她吸了吸鼻子，有点难受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家庭。
一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刚刚嘴皮子不是还挺厉害的吗？一出来就哭鼻子？”
江敛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陆厌手里夹着一支烟，T台超模一般的身形往墙边一靠，帅脸冷隽，俨然是一副下海十万起、富婆抢着要的架势。
江敛一下子就联想起来了，刚刚洗手的八成就是陆厌了吧……
她哭丧着脸，心想怎么每次崩人设都会被陆厌抓个正着。
陆厌还以为她真的要哭了，难得大发慈悲给江敛递了张纸。
江敛本来不想哭的，陆厌一递纸，她犹豫了一下，而后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快速接过，闷闷的呜咽：“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都是别人爸妈轮换着来的，我每次都是哥哥去，他也才比我大七岁而已，在初中的时候就帮人家洗盘子赚钱给我当学费……”
少女越说越难受，靠着墙蹲下擤鼻子。
刚才应晚给她丢银行卡想把她赶回小县城的时候她都没有哭。
陆厌只不过是递给了她一张纸而已，她心里十几年来无处发泄的情绪便像是海浪一般争相涌来。
陆厌垂眸看江敛哭的伤伤心心，沉默了好久，才开口道：“那种人有什么好伤心的。”
江敛打了个哭嗝，“谁伤心她了……我是伤心十五万……她给的钱我一分钱都没用，所有生活费都是我做零工攒的，就不应该一时脑热把卡给她，玛德亏死了……”
陆厌：“……”
还没有女孩子敢在他面前哭，而且还是哭的毫无美感，一把鼻涕一把泪，形象全靠她的颜值在硬撑着。
陆厌又给她递了一张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别哭了。”
江敛：“呜呜呜……收、收不住了怎么办？”
陆厌：“……”妈的他怎么知道。
他俩一个站着看，一个蹲着哭，走道处路过许多客人，无不用那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小姑娘怎么摊上这种渣男”的目光望着他俩。
哪怕是在国际比赛中都没有，这是陆厌平生头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
陆厌：“你别哭了，我给你签名行了吧。”
刚刚还伤伤心心哭到打嗝的江敛一下子收声，一听签名有戏了，连忙去翻自己的包包，“等等等等……我找笔……我好像没带纸……”
哭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