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惊得吸了一口气,盯住烛光中,满脸忧愁的主子:
“阎皇?你等了将近十四年,一直期待着今天的相逢,甚至不惜提早下山,布置下一切,只为能在遇见她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和她携手退隐。为了不给她带来麻烦,你连佛圣国都舍弃了。如今,终于见到了本尊,阎皇你却在想小霸王的事?一点都不兴奋?”
水清尘剑眉一挑,神色平静的说:
“我兴奋啊,我很兴奋。”
鬼奴左右环顾了一圈,想找一面镜子,放到某人面前。
水清尘又说道:
“而且,我何时舍弃佛圣国了。”
鬼奴把视线拉回,本就沙哑的声音,怪笑起来时,在漆黑的夜里,更似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小主人,我跟过老主人,跟过少主人,您,骗不了我。您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达成您的目的。但您,却选择了最便捷、也是最残忍的一条路,对待圣家。为的,不就是能尽早归隐么。”
水清尘静默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
“哎呀呀,被看穿了,祖父教我,这个时候该如何应付危机呢。”
语气淡淡,是无所顾忌的洒脱,也是最直接的威胁。
鬼奴浑身一僵,眉头一抽一抽,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袭上后背。
一阵凉风,从窗户卷入。
莲花形状的灯台上,烛油往下滴落,明亮的烛火,一闪一暗。
水清尘淡笑着看鬼奴一眼。
举手投足的儒雅下,伴随着强大的气场。
这份气场,和老主人、少主人都大不一样。
小主人从小就爱笑,那笑,不浓不淡,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仅是一个寻常的表情,不会给人太大的压力,但也正是这份不与常人的沉静,让小主人自小就透着令人震惊的内敛和沉稳。
到了这两年,这份沉稳,又演变成一种惊人敬畏,又毛骨悚然的气场。
有时候,他只是看过来一眼,鬼奴都会浑身一寒颤,生怕小主人又在思量惊天泣鬼神的计谋。
也是,想这天大地大,还有什么,是阎皇惧怕的。
他可是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就把佛圣国堂堂的君王,丢进了天牢里的人呐。
鬼奴手指冰凉,心生寒意,想抬手擦额头的热汗,又不敢暴露自己的惧意。
电闪雷鸣间,一个人影,从脑海晃过。
鬼奴连忙说道: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