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的大营也很热闹。
嘈杂的士卒让这里像个巨大的菜市场。有些士卒把五六杆长枪架在一起,上面晾晒了不少才洗完的布衫的短裤。
天热容易出汗,勤换衣服是个好习惯。
中军大帐周边是何腾蛟特意精选出来的壮士,实战能力不知如何,但个个相貌堂堂,雄壮威武。
堵胤锡迈着方步走进来,他带章旷同来,正是要找个证人。
“总督大人!”
何腾蛟站在大帐门口用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昨夜睡了个安稳觉,消除了他长途行军的疲乏。
他摆手让堵胤锡莫要多礼,着急问:“何时兵发岳州?督抚营的将士快憋不住了,都在盼着早些登上荆州城头杀贼!”
“大人!”堵胤锡等章旷走到自己的身侧,吞吞吐吐的说:“在下已经通知忠贞营的各位统领了,只怕那些人未必会听话。”
今日清晨那一幕,他是演给章旷看到,若忠贞营顺从,他无话可说。若忠贞营不听话,他也好有个说辞。
何腾蛟的笑容立刻收敛起来,脸色如一朵迅速枯萎的向日葵。
“哈哈,哈哈!”他发出两声干笑,“你看,如何?果然不出我所料,忠贞营的那些人都是些反贼贱坯,你还指望他们变成大明忠贞之士,人皆可夫的ji女还能变成黄花大闺女吗?”
等何腾蛟的情绪发泄完,章旷在一旁冷冷静插言:“忠贞营未必会不听堵大人的命令,只要清除掉那个柳随风!”
“柳随风?”何腾蛟居高临下看向堵胤锡,“那个翟哲的使者吗?”
“正是,大将军府的长史,这半年他给忠贞营送来不少粮食和银子!”堵胤锡为柳随风辩护了一句
“你这是吃了别人的嘴短啊,堵大人莫非不知道翟哲是什么样的人?”一段酸溜溜的话从何腾蛟的嘴里吐出来。
堵胤锡很无奈,为了维持湖广抗清大局,他夹在翟哲和湖广总督府之间忍气吞声。
说起来很轻松,如果湖广能提供充足的粮食和军饷,他又何必占翟哲的便宜,任柳随风在忠贞营中呼风唤雨。
他说了一句公道话,“能敌清虏者,唯有大将军!”
“大将军?呵呵!”何腾蛟双手背在身后,冷笑道:“你饱读史书,当知道曹操事吧?”
堵胤锡这次没有反驳何腾蛟,而是保持了沉默,正是因为有此担心,他才站在湖广总督府一边,想以外镇的势力牵制朝堂。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