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分钟的功夫,鹿一白已经险险的躲过了好几拨的攻击。
可惜菜鸡本人并没有自觉。
时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面借着音乐声在她耳边低声说:“劳烦鹿小姐专心一点,你的眼睛都快长到那位周先生的身上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借机在鹿一白的腰上摩挲了一把。
之前看着就觉得她的腰细,这会儿真的上手才发现,自己一只手都快能搂过来了。
话音刚落,时宴的手就被鹿一白拍了一下,还有对方瞪着他的眼神:“时先生放着好好的人中龙凤不做,干嘛非得当个色中恶鬼。”
色中恶鬼言笑晏晏:“本来也没想当的,但可能是周围的胭脂俗粉太多了,鹿小姐就显得很出挑,一时情不自禁。抱歉。”
他话里半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更何况鹿一白看得真切,时宴眼下的眼神清明,没有半点色胚的模样,相反倒更像是看好戏。
她才想到这儿,就觉得心头一跳,下一刻若有所觉地朝着周怀幸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周怀幸正盯着自己。
而且,眼神不善。
还不等鹿一白说什么,乐曲就换了。
乐池中搭队的舞伴互相松开了手,一个旋身之后,鹿一白就发现自己被迫换了舞伴。
是周怀幸把她拽了过来。
这场合衣香鬓影,周怀幸的身上不可避免地染了别人的香水味。但是鹿一白靠近他的时候,还是能辨认出独属于他的松雪玉石的味道。
清清冷冷,仿佛不是人间客。
灯光落在他身上,虚虚的拢出一道道光影来。
鹿一白被他搂着腰,男人的目光侵略似的看着她,也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乐曲温柔而轻慢,男人低垂着眉眼目光锁在她身上,唇角带着一点笑意,却是冷的很。
可就是这模样,却莫名让鹿一白想起一句话。
女以色授,难以魂与。
但眼下,他们的处境显然是反了过来。
以色授的是周怀幸,以魂与的,却是她鹿一白。
鹿一白张了张嘴,才想说话就见周怀幸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他的手禁锢着她的腰肢,落在她耳边的话,分明是轻飘的,却又带着凌冽。
“胆子越来越大了,当着我的面勾引别人?”
他的呼吸落在鹿一白的耳侧,带起一阵酥麻微痒,也让鹿一白的心跳都跟着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