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额头抵着他胸膛:“多少银子?我和那一千金票一并给你。”
“不用。”周彧指尖缠绕着她一咎发丝把玩。
“太医不是寻常大夫,他那腿也不是简简单单吃些汤药能好的,先拿给你一百两的金票吧。”赵嫤恍若未闻:“下回一并给你,到时候多退少补便可。”
周彧不言语。
“你知道我的。”赵嫤漫声道:“你不收,我不能心安。”
周彧的修长的手指蜷住,用力将那咎发丝握在手心,闷声应了:“嗯。”
“到拐角处,放我下去。”赵嫤朝着外头吩咐。
若是任由周彧送到门口,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不想计划有误。
“我给扶玄带了些书,还有一些我从前读书时做的注释,你去时带上。”周彧淡淡道:“他用得上。”
“好。”赵嫤不曾拒绝:“多谢。”
她知道,这些东西对弟弟来说很有用。
马车停下后,赵嫤让婢女们搬了书,便领着她们往辅国公府去了。
周彧的马车一直在路口停到她进门去了,才默默离开。
*
赵嫤未进昭阳院,便听到里头有喧哗之声,放眼望去,里头一片灯火通明。
“姑娘,您别进去了。”聆风拦在她跟前:“不如奴婢先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去吧。”赵嫤站住了脚。
瞧这情形,院子里定然是出了什么乱子。
估摸着是蒋怀赋吧,现如今他可天天住这儿呢。
她能看出来蒋怀赋确实是受不住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了,今儿个都不曾去赴宴。
“姑娘,蒋怀赋昏死过去了。”聆风片刻便转圜了:“老婆子和蒋王氏都在呢,还有大夫。”
“进去看看。”赵嫤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抬步进了院子。
聆风又低声道:“有个不知是侍妾还是婢女的,倒在地上,头破了,不知是死是活。”
赵嫤点了点头,迈进了门槛。
蒋怀赋躺在软榻上,上身赤裸,下身只着了薄薄的亵裤,面色青而黑,牙关咬得死紧,全然不省人事。
一个白面大夫正捏着银针给他针灸呢。
蒋家婆媳三人围在一旁,俱是满面焦灼。
不过在赵嫤看来,蒋陈氏那满面泪痕未免装的有些过了。
八仙桌上,是一桌残羹剩菜。
地上,满地酒坛子碎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