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台下那些流言,肯定是无风不起浪,不过对于云逸的淡然和机辩,庄静庵倒是生出了几分欣赏。
台上,叶良辰朝着凉棚里的二人再施一礼后,便一脸玩味的盯着云逸道:
“这位仁兄,看年纪你应该虚长良辰几岁,要不你先请?”
叶良辰长的倒是风度翩翩儒雅俊美,可是这恃才傲物的性子,却看得云逸直牙疼。
虽然云逸在他眼底看到了狂妄和轻蔑,可却挑不出任何毛病来,毕竟人家话里话外,可都是在谦恭礼让。
“达者为先,还是叶公子先请吧!”
云逸向着凉棚里的二人行礼后,又转身向着叶良辰拱了拱手,这才语气平淡的回答道。
“二位就不必谦让了,既然你们同时登台,那就一起开始吧!”
高台之上并非只有一套笔墨纸砚,负责唱名的夫子见二人针锋相对,便出言安排道。
夫子出面,二人自然不敢违背,躬身行了一礼,便各自朝着旁边的案几走去。
刚才看到寒江独钓图时,云逸瞬间便想到了那首,只有寥寥二十个字的五言绝句。
如今成竹在胸,自然不需要构思和酝酿。
只见他稍稍平复了呼吸,笔走龙蛇间,一幅行草写成的诗词便跃然纸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云逸的书法是自小被爷爷逼着学的,临的是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
如今十几年坚持下来,倒也颇具火候。
今日他之所以用行草书写,是因为那幅寒江独钓图的留白,乃是整幅画作的精髓所在。
若是随意题诗,很可能就会破坏画中空疏寂寥的意境。
而云逸所书的行草,运笔行云流水,提按起伏,满纸云烟。
虽寂然无声,却有一种淡逸清虚的墨韵,与画中的意境倒是相得益彰。
云逸相信,凭借诗笔清峻秀美,诗句简洁凝练的《江雪》,虽不敢保证能拔得头筹,但想来评个甲等,应该不成问题。
从云逸在案几前站定,到整首诗一气呵成,仅仅只用了片刻工夫。
当云逸放下毛笔时,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这么快?他该不会明知不敌叶公子,自暴自弃的胡乱写几句应付了事吧?”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在台下时,就已经成竹在胸了吧!”
“那可是要呈送庄先生审阅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