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的婚期整整提前了一年,这让舒家和秦家准备地都有些匆忙,前者忙着布置两家的院落,后者忙着给舒兰添嫁妆。
萧琅是最轻松的,聘礼他早早就准备好了,喜房院子有舒家人替他布置,新郎礼服也被舒宛绣好了,就摆在他屋里,每晚他都要偷偷穿上试一试,试完就头朝窗那样睡着,看星星看月亮,看着看着,星星变成了懒丫头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月亮就变成了她明媚的笑脸,真是,越看越想。
与他相反,舒兰很忙。以前秦氏让她早点绣嫁妆,她都一拖再拖,秦氏想着时间还来得及,便没有催她。现在好了,只有短短几天功夫,其它绣活舒宛可以帮她分担,嫁衣却必须是她亲自绣的。幸好她性子够安静,一连几日都乖乖巧巧地坐在里屋炕头,认认真真地绣,任门外热闹喧哗,都扰不到她。
绣完嫁衣,她呼呼睡了一整天,次日是被舒宛拉起来的。昏昏欲睡中被人穿好嫁衣,化了妆容,红盖头一遮,紧接着就被已经定亲的三表兄秦涵背上了花轿。鞭炮声响中,她听见秦涵似乎说了什么,可她实在太困,问都不想问了。
因为舒家和萧家挨得太近,按照习俗,花轿从舒家西边抬了出去,沿青山村绕了一圈后再从东边回到萧家门口。萧琅身穿大红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英眉挺拔,眸似点漆,嘴角微微上扬,风采丝毫不逊当年迷了众人眼的程卿染,再加上这几乎是村人第一次看见他笑,不由都看呆了。
翠荷抱着儿子站在路边,指着萧琅告诉儿子:“看见没,那个就是你舅舅,以后见面记得叫人啊!”萧琅成亲,邀了很多村人去家里吃酒热闹,独独没有请她和娘家人,可翠荷还是很高兴,萧琅娶了舒兰,舒兰的哥哥在京城当了官,沾着这层光,里正夫妻再也不敢拿她当丫鬟使了,她感激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哪怕,对方不屑一顾。
萧守运夫妻则根本不敢出去看热闹。早在萧琅与舒兰定亲的消息传出来后,每当他们出门,村人们都会讥讽地问他家有没有收到萧琅的邀请,臊的两人连随便搪塞过去都不行。莲花倒是出去了,她远远望着俊朗的萧琅,望着那大红花轿,暗暗下定决心,将来,她要找个比萧琅还要好看、比他还要有钱的相公,舒兰能得到的,她一定也能得到。
一路吹吹打打,花轿终于停了下来。
按照风俗,新郎踢轿门,由喜婆挑开轿帘,新娘就该握住新郎递过去的绣球,由新郎牵着下轿跨火盆。
可事实是,当轿帘打开的那一刻,萧琅看见他的懒丫头蜷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