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敲门声响起,张宝郎收回笼罩在体内的精神,闭上眼睛假寐。
听他的脚步声可以认出还是那位少年。
果不其然,陈青山单手提着一盏烛灯推门而入,另一只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一碗清粥,一碟看着就十分清淡的素菜。
他走进来将托盘和烛灯放在桌上轻声唤道:“先生,醒醒,该吃晚饭了。”
张宝郎不知道少年的爷爷有没有告诉他这些修行中的事,但若给他讲了,让他多喊几声,自己再醒来,那这个破绽很可能就会让少年多想,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假装睡的沉了,而且自己这个状态更是不得不谨慎,最好一点破绽都不要漏,尽量装成一个正常的修行人。
他的眼皮慢慢提起形成微闭的状态,看着眼前的少年,嘴角露出微笑,缓缓说出,“谢谢你了,小公子,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陈青山回道“现在是戌时了,先生不必叫我公子,我家只是普通人家,姓陈名青山,叫我陈青山即可。”
张宝郎躺在床上微微点点头,“怪不得天黑了,原来已经到戌时了,对了,陈公子,在下是怀杨县人士。”
“因被一桩家族陈年恩怨牵扯,和人斗法才落入了这个下场”。
“不过那人不知是顾虑官家,还是不忍杀人,并未彻底断绝我的生机。”
“才使我有被公子所救。”
陈青山含笑说道:“先生不必顾虑,即使先生不说出因为何事才身受重伤,我和爷爷也不会见死不救的,先生只管在此安心养伤。”
陈青山一拱手行礼道:“还未请教先生姓名。”
张宝郎脸上露出微微的羞愧之色,“是我疏忽了,刚刚在内视修补伤势,所以脑子还有些不利索。”
“陈公子,我本是怀杨赵家的子弟,姓赵名讳,陈公子唤我赵讳就是了。”
张宝郎哪里是疏忽,而是在脑海中努力回想自己先前的布置。
怀阳赵家赵讳却有其人,如果去查也能在官家户籍册上查到他的记载,只不过这都是张宝郎组织暗中布置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的人隐藏身份。
陈青山端起身旁的碗。
“原来是赵先生,赵先生咱们别只顾着说话,你几天水米未进,想必饿极了,还是先吃饭吧。”
张宝郎已经交代了来历,也不愿多说话露出破绽。
他点点头,“有劳陈公子。”
随即他苦笑道:“陈公子不必麻烦,将菜倒进粥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