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她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本尊的徒儿已经有一个遇害,继续放任不管,是不是意味着要死第二个第三个?”
凉舟堂的院很广,广到什么地步,能透过这小窗直接看到主殿。叶沉和从冉的距离,算不上太远,他怀着心事偷听他们间的谈话。
十月正是桂花好的时候,娇媚的金灿灿在月夜下一团一团,一簇一簇,薄雾轻纱一样罩在从冉头顶,有些枝丫生得矮,似少女白皙的小手轻搭擦着她肩头,撩拨她半披散下来的长发。
叶沉在屋里头看着,那片桂花阴下的薄背。
他想碰,手抬了一半生生缩回,一不小心,越轨的念头流转在眼间,给心魔撞见。
“你怎非和她纠缠不清了。孽缘,当真是应了孽缘二字。”
心魔顿了顿,良久没头没尾,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好似压抑着什么,悄声说:“但她是真的待你好。”
叶沉听见了,一时间没有懂,有些东西是要顿悟的,像拨开焚烧起的袅袅生烟,又像寒冬结起的薄冰赫然破碎,他猛然懂了。
自己跟小师尊,不正对应了尘世间所言的孽缘?
一种注定逃脱不掉的关系。前世他们的开头糟糕透顶,结局双双赴死悲剧收场。今世有了个好的开头……那么结局呢?
他突然没法想象,如果小师尊再次死在自己的面前。什么乱七八糟的羁绊,什么匪夷所思的孽缘,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形成婆娑凄迷的美丽。
估计,他会疯。
他真的会疯。
喉间的干涩使他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叶沉苦苦地眨巴着眼,望那明月星辰遥不可及的人儿时,眼神是凄凉落寞。心魔对于人情冷暖的感知过于麻痹,瞧了失态的他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他是想着什么伤心事了。
然而就是这么个蔫了吧唧的人,唐突之下,站起身来,眼看快要夺门而出,他忽而转了个身,跌跌撞撞走回床边。弯着腰,借着微弱的烛火,在地上找寻着鞋子。
慌张地,他抓着往脚上套,套了半天套不上,发现鞋穿反了,赶忙套另一只脚。
叶沉今晚的举动太反常了,好比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那种想告白又怕被拒,闷在心里头,又怕心上人不知晓的苦楚。
他穿好了鞋,重新将头发束好,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确认无误。一开口,竟多了几分羞涩:“她在喝酒,我出去,去看看,哪怕一眼,就一眼也行的。”
心魔看他的眼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