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了:“……”
凉舟堂的偏殿上辈子是谢一方住的,一想到那人通过小窗户能够窥视到师尊的一举一动,一股子说不出的难受搅得他乱糟糟的。脚上的鞋子踩着碎石,多用几分力,成了粉末。
前方是主殿,从冉坐着在喝闷酒,绷着脸。叶沉跟她隔着一两步距离,那么大的院子,奈何洒下的月光暗淡得很,光晕朦胧还不如烛火照明。稀罕的,照在树梢上,有种古旧的美。
从冉随了她哥的性子,虽没那百花园,种得花草并不少,叶沉藏在树后,躲她的视线,偷偷望着她。
“既来之,何不与我共一醉?”
喝酒的美人看向一处,那堆草动了动,眼下无风,除了叶沉还能有谁?
他如受惊的仓鼠,想要掉头就跑,但两条腿没这打算,死死地扎进泥土,动弹不得半分。耷拉着脑袋,叶沉窝窝囊囊地说:“徒儿做了个梦……”
“梦见师尊不要我了,说我是魔教之子,乃天下祸害,是世间容不得的存在,说我……”哽咽的声儿发不出了,叶沉以乌龟爬行的速度缓缓从黑暗中走到她的面前。
从冉给自己倒了杯酒,小抿一口,看似漫不经心问道:“还说你什么了?”
“品性劣,质难琢……”叶沉的头垂得更低了,怪可怜。
从冉不理他了,左手半搂着枕在腿间的白貂,细心地揉着。貂叫“小九”,见是仙君的徒儿来像是很欢喜,结果一瞧是叶沉,立马变了脸色。
“师尊……”叶沉可怜巴巴地叫唤着。
“坐吧。”从冉动了动唇,叹道,“你先前定是欺负过它,不然它怎这般不喜欢你。”
石桌子上摆着个盘,盘里有甜点,却未曾动过,放着的酒壶,叶沉看到她第三次给自己的杯中盛满,而后又给自己倒了酒,杯子推来,他的眼睛像是定在她身上了,一动不动的,好半天才眨了眨。
之后摸着杯子抬起头,还是那丛桂花阴,还是这个人,意味却不一样了,松懈下来,像是不设防。
二人是并排坐着的,石凳子分明有四个,他偏选了个离从冉近的。他的手摩挲着杯壁。心有歹念,想伸出手,离着一寸半寸,哪怕是虚妄地隔空触碰。这时候从冉只要扫他一眼,就能把他酷似火海的渴望看得清楚。
叶沉举杯敬从冉,一口闷。哪知入喉的不是所谓的美酒香甜可口,相反,此酒滚辣,一路烧到胃里。
纵使千杯不醉的能人,喝多了,也会醉的!
“咱不喝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