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阴发生了大事。”渐渐收起了笑容,破天荒地赞同起钟繇的意见,亦道:“功曹说的不错,既是颍阴县令遣他来的,明府不妨召他入见。”
文太守勉强说道:“让他进来罢。”
这小吏躬身退出,过得多时,领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百石吏员入院。正是颍阴廷椽胡勉。
颍阴离阳翟四五十里地,胡勉冒雪奔驰了小半夜,脸被冻得通红,身上全是落雪。
小吏在堂外阶前扯住他,叫他先把冠带、衣上的积雪打掉。他哪里等得及?随便拍了两拍,挣开小吏的手,三两步跨过台阶,匆匆入堂。
文太守是个重视身份礼仪的人,先闻“县廷椽求见”已是不喜,见他失礼,更是不喜,沉下脸,只当没看见他,端起茶碗,低头轻抿温汤。
王兰问道:“你求见府君何事?”
郡主簿、县廷椽虽然都是百石吏,但一个在郡里,是太守亲信,一个在县里,只是个较为重要的县吏,威权截然不同,故而王兰一副上官的语气。
胡勉没功夫计较这些,跪拜在地,从怀里取出颍阴县令的奏记,高高捧过头顶,说道:“昨夜戌时,吾县西乡太平道小帅,本郡太平道渠帅波才、波连的党羽陈牛纠众反叛,被乡民原盼等人斩杀。”
“吾县西乡太平道小帅,本郡太平道渠帅波才、波连的党羽陈牛纠众反叛”几个字入耳,堂上诸人的神色全变了。
只听得一声脆响,众人举目望去,是文太守手里的茶碗掉在了地上,温汤撒了一地,溅到他的膝盖上,还好衣服厚,没有烫着。
胡勉顿了顿,见文太守一副愕然的样子,似无问话的意思,继续说道:“昨夜子时,故北部督邮荀贞遇刺,行刺者本郡太平道渠帅波才同产弟波连门下宾客。昨夜卯时初,吾县百姓骚乱。这是吾县县令的奏记,请明府观看。”
他伏在地上,把奏记高举了好一会儿,双臂都酸麻了,还没有人来拿。他赶了小半夜的路,风寒交迫,体力早就不支,实在强撑不住,偷眼向堂上看。文太守呆若木鸡。五官椽韩亮一脸惊惧。主簿王兰张大了嘴,适才“上官”的傲气不翼而飞。计吏郭图的脸上阴晴不定。
堂上的一片沉默中,钟繇最先恢复过来,接过胡勉的奏记,呈给文太守。
文太守下意识地接住、打开,往上边看。
钟繇注意到他眼神茫然,也不知把这奏记看进去了没有。
韩亮惶怖地说道:“颍阴百姓骚乱,颍阴的太平道反了么?颍阴的太平道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