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望向室外院中的角落。
这位定陶县令是个雅士,素好青竹之秀,上任定陶县以后,便在后宅种了一丛竹子。此时看去,那竹丛郁郁葱葱,挺美可爱。比於今之乱世,当真是浊流中的一丝清流。
他喟叹说道:“天何以复生商汤?还海内朗朗乾坤?”嘱咐两个儿子,“我老了,或许看不到那一天了。等那一天到来,汝二人家祭之时,无忘告於乃翁。”催促老妻,“快些收拾!你我归家以后,我就杜门隐居,朝赏青竹於庭,夜读经书灯下。大门一关,管它天昏地暗。”
济阴郡府的那个郡吏在堂上等了半天,不见定陶县令出来,等得着急了,出到堂外,招呼几个县吏近前,询问说道:“你们的县令呢?”
那几个县吏茫然不知。
那郡吏说道:“去找找。府君的檄令须得抓紧办理,不可耽搁!”
不多时,那几个县吏慌里慌张地跑了回来,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一个喘着气说道:“不好了!县令挂印而走了!”
“什么?”
“我等在县寺中,遍寻县令不得,便到后宅探问。谁知到了后宅,宅中空无一人,唯有本县的印绶挂在宅院一角的青竹之上。”
那郡吏惊愕之下,下意识地重复这县吏的话,说道:“唯有印绶挂在青竹上?”
“是啊。”
“这、这”那郡吏勃然大怒,说道,“真是岂有此理!”拂袖而出。
坐上牛车,赶回郡府,把此事禀与吴资。
吴资听后,也是诧异,半晌,遗憾地说道:“本郡诸县,吾独与定陶令意趣相投,常服其清雅。令却不告而辞,空留我一人在郡。自兹以后,吾在济阴,没有朋友了啊!”令道,“定陶令既走,征募壮丁、征收抢粮的事情,就给县丞去办罢。”
那郡吏应命而去。
却是吴资自诩与那定陶令意趣相投,定陶令却不见得会认同他与为友。
济水南岸,孙策大摇大摆,耀武扬威,定陶城中兵马不出。
孙策与从他来扰济阴的黄盖、孔德、孙河等人计议。
一人说道:“吴资胆小如鼠,不可与我部战斗;而我部兵少,也不好从定陶县的南边强渡济水。以我之见,不若咱们干脆从济水的西段渡河,袭济阴之冤句县。”
众人看去,说话之人是个赳赳的武人,此人名叫袁雄,是孙策帐下的别部司马。
黄盖蹙眉说道:“明公的命令,是叫我部袭扰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