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景禾被方知恭敬地请进了他私人办公室后,门口围满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震惊的讨论声。
刚刚还说什么期待方知大师护短小弟子,把她轰出去,结果下一秒竟然成为了方知大师的师姐?
小丑竟然是他们自己。
众人越想越觉得震惊,完全不敢相信方才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景禾被方知拉着进了办公室就开始无趣地打量着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全是水墨的画与字,景禾习以为常地看向了方知:“你还是那么喜欢这些。”
“害,没什么癖好,就爱看这些。”方知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景禾,乐呵呵地开口,“还得谢谢师姐,要不是当年你救了我又带我拜了景山为师,我现在哪能有这番成就,哪能有钱去珍藏这些字画。”
景禾淡淡一笑,轻抿了一口茶:“你的成就是你自己得来的。”
方知知道景禾还是与以前一样,谦虚不爱邀功,但心中的感激即使不说他还是会一直记得的。
景禾放下了水杯,视线透过办公室的窗户看下了楼下大厅中的武术台。
方知也顺着景禾的视线看了看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师姐,你今天来真的是来和我那小徒弟打擂台的?”
景禾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地勾唇:“你倒是很会选徒弟嘛。”
方知瞬间就听出了景禾对他那个小徒弟不满的语气,他背后一僵硬尬笑着道:“就是随便收的。”
“是吗?”景禾将看向楼下的视线慢慢收回,慢条斯理地又轻抿了一口茶,才淡淡出声,“我听说,她是你最喜爱的小徒弟,你今天来还是替她撑场子的。”
方知心虚地继续笑着。
辛宁确实挺讨喜的,又会照顾人又会送他水墨字画,他确实在一众徒弟里最喜欢这个小徒弟。
但是,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师姐和这个小徒弟有过节啊?
要是他早点知道,也不会收她为徒啊!
方知心虚地很,话锋一转从善如流:“我今天就是来日常巡察一下这个武术馆的管理情况,绝对不知道我那小徒弟要打擂台的事情。”
“师姐,我现在立刻就去告诉她让她取消这一场擂台赛!”
“她怎么敢的啊!敢和您打擂台赛!”
方知说着就急冲冲地起身就要冲向外头。
“不用。”景禾慢悠悠地放下了水杯,缓缓起身拦住了方知,轻飘飘地开口,“我答应了她的,定然要去。”
方知脚步顿了顿,疑惑地看向了景禾的背影,弱弱地问了一句:“师姐,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过节?”
景禾手搭在门把手上,慢悠悠地回眸冷冷的视线落在了方知身上。
方知只觉得这眼神尤其的瘆人,慌张地连忙道:“不方便说您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景禾收回了视线,垂手转了转门把手,“她要抢我男人而已。”
门被重新关上,方知彻底在风中凌乱,呆滞着目光久久无法回神。
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的小徒弟竟然要和他的师姐抢男人。
不对不对!
重要的是,他的师姐何时有了男人!哪个男人竟然敢收了他剽悍的师姐!
方知站在原地想了许久许久,还是想不明白。
…
辛宁的武术迷确实很多,偌大的武术台下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喊着辛宁的名字,场面一度热血。
景禾刚下楼走近这武术台旁正瞧见了辛宁拿着桃木剑抵在了一人脖颈下面,台下又是一阵激动的叫喊声。
“影,影!”
玄萧桦挤在台下最旁边的人群中,怀里还抱着一把剑正对着景禾疯狂摇手。
景禾双眸染上笑意,绕过了吵闹的人群走向了玄潇桦。
“你怎么来了?”景禾带着笑温柔地出声问。
玄潇桦乐呵呵地笑着,又扭头不屑地看了一眼台上被人簇拥着的辛宁,才回眸道:“我听说你要和她比剑术,激动地我昨天晚上都没睡着,盼着时间一到就来了。”
景禾失笑地摇了摇头,拍着玄潇桦的肩膀,无奈地开口:“你激动什么?”
“当然是激动你能再次展现你的剑术啊!”玄潇桦双眸发光,一把将怀里的剑递给了景禾,“你看,我都把你的宝贝剑带来了。”
景禾垂手摸了摸剑,又将剑递回给了玄潇桦,淡淡道:“和她比,用不到我的剑,一根木枝也能打过她。”
玄潇桦赞同地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景禾的肩膀戳了戳:“今天可不止我来了。”
景禾疑惑地顿了顿,顺着玄潇桦的视线抬眸一瞧。
楼上,玄琛正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她,身旁的诸葛青狗腿的摇了摇手。
景禾扯了扯嘴角,嫌弃地还了个微笑:“他们怎么也来了?”
“他们也想看你........”
玄潇桦尴尬地笑了笑。
景禾轻叹了声,摇着头转身往人群中走。
而坐在玄琛隔壁的包间里的正是陆聿川。
陆聿川看着捧着茶喝的慢悠悠的宫战,嫌弃地沉声道:“你来干什么?怕你那小表妹被打死?”
“我担心她做什么。”宫战漫不经心地轻抿了一口茶,又垂眸吹了吹气,才道,“我无聊没事做,来看看而已。”
陆聿川没好气地哼了声,也拿起了一旁的茶盏。
宫战感受到陆聿川这没道理的愠气,淡淡开口提醒:“她是我表妹,不是我,你要生气对着她气,别殃及池鱼了。”
“用你提醒?”
陆聿川喝了一口,继续冷哼了声。
楼下的武术台上,随着景禾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乱哄哄的吵闹声渐渐暗淡冷静下来。
辛宁看着来的人,面上的笑容更胜:“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我有什么不敢的。”景禾扭了扭手腕,淡淡抬眸看向了辛宁,声线平淡的出声。
辛宁不屑地扬声笑了笑:“到时候伤到你了可别哭啊。”
“哈哈哈哈哈哈。”
台下爆发出一阵笑声。
景禾没有半分愠色,走向旁边放着桃木剑的台子开始精心挑选,半点没有把辛宁的话放在眼里。
辛宁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声音都不禁放大:“希望你比完还能这么冷静。”
“我冷不冷静不用你担心。”景禾摸上了一把剑,拿在手里掂量了掂量才道,“辛小姐,比完麻烦把赛马的钱一起结算了,一共两百万。”
“还没比,你这话是不是太自大了点?”辛宁咬着牙,双眸恶狠狠地瞪着,浑身散发着恼怒的气息。
景禾垂手捻了一个剑花,淡淡抬眸轻声一笑:“我不是自大,只是和你比一定能赢。”
景禾话音刚落,辛宁气地紧握着剑飞冲了过来,直击景禾的脖子。
景禾微微眯起眼睛,下腰躲过了攻击,步步后退。
辛宁双眸发红,攻势越来越猛,可每次的攻击都被景禾完美地躲过去,甚至是擦肩而过。
景禾被逼到了最后,弯腰抵在了台子的栏杆上。
辛宁挥着剑不禁开始嘲笑:“你不是很能耐吗?怎么只会躲啊?”
“是啊,连打都不会怎么和我们辛宁小姐比啊。”
“就是就是,赶紧滚下来吧。”
“真是浪费我们辛宁小姐的时间。”
“滚啊,滚出去啊。”
台下应和着辛宁的叫喊声越来越响。
台上的男人们倒是显得格外的冷静,置身事外,怡然自得。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宫战放下了茶盏,带着玩味淡淡开口,他缓缓起身走到了栏杆旁。
陆聿川听着台下的骂声,不满地沉声道:“你这表妹也是挺有意思的。”
陆聿川声音低沉,特地咬重了有意思三个字。
宫战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先说好,我和她没关系,别搞我。”
“呵。”陆聿川只是冷声一笑,也走到了宫战边上。
宫战收回视线,继续往台下看去,突然目光锁定了台下抱着剑的一个女孩,连忙转身匆匆出了包厢。
陆聿川看着宫战离开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又转身继续看向自家老婆。
台下的嘲笑声和谩骂声越来越响。
刚下来来看的方知都吓了一跳,恨不得冲上去就公布景禾的身份。
景禾眉眼轻扬,染上了一层戾气。
她本想看在方知的面子上,不想让辛宁输的那么难看。
可如今看来,是她自找的。
景禾抬手转剑,轻踮起脚借着栏杆从辛宁头顶飞跃而过稳稳落地,开启一顿猛烈的攻击。
辛宁完全抵挡不住景禾的攻击,不到片刻就跌坐在地上,满脸恐慌。
因为景禾正垂手握着剑,剑的方向正指向了辛宁的脖颈,慢慢逼近。
台下一片寂静,只有玄潇桦在拼命的鼓掌:“好,好!”
景禾随意地讲将剑丢在了地上,轻轻俯身靠近了辛宁:“辛小姐愿赌服输啊。”
“还有上次跑马的两百万,不要忘记了。”
“好!好!美人你太厉害了!”玄潇桦激动地跑到了台子边上,摇着手里的剑拼命地挥着手。
景禾看到了玄潇桦,心间一片暖意,淡淡一笑。
辛宁跌坐在地上,看着围在台下面色呆滞的人群,只觉得面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她怒火攻心,不管不顾地握上剑直冲景禾背后。
“景禾,你该死!”
“影,小心!”玄潇桦大声一叫。
楼上的陆聿川与玄琛动作一致地跳下了楼,抬步一同上前想要去护住景禾。
但是有人动作更快,一把剑飞了过来打断了辛宁手上的剑。
辛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吓到,连连后退又跌坐在了地上。
方知在台下一跃而上站在了辛宁跟前,面色沉的厉害。
辛宁害怕地抬眸,看到方知的那一刻,心中一顿欢喜:“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