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不动声色地朝少年接近。
“哎呀——”她故意使左臂倾斜,眼看着茶碗整个扣在书案上便可以晕了那写好的字迹,嘴里叫着小心,眼下只等着看好戏。
茶碗滑落时,应织初正值最后几笔,她来不及犹疑,左手抄起一沓纸张,用手背生生受下那滚烫的茶水。
“啪”一声,茶碗碎落在地。
柔水惊得张大嘴巴,盯着少年手背的烫痕,一时反应不过来。
撕裂的疼痛顺着肌肤延伸进血液里,她也只是眉头轻皱,看了一眼手里的佛经,也只是后面多摞的几层纸溅了些茶渍,并无大碍。
“如愿抄完,小姐满意了吧?”应织初话尾带着一丝不满,瞥向一直默然不语的少女。
听出他话中何意,司空小姐收回看她手背的目光,遥望窗外,泠泠开口,“柔水,送客!”
得了命令的柔水,随即变脸,没好气地冲应织初大喊:“走吧!”
应织初攥紧手里的佛经,仿若手上的疼已不重要,“何意?”她的话音渐渐冷了下来。
“哼,我家小姐说不满意就是不满意,还不快走!”
“是么?”她压着心里的怒火,自小受的教养让她这点理智还是有的。
将佛经轻轻放在书案上,她顺下卷起的袖子,便朝屋门走去。
意外于少年的潇洒,柔水小声嘟嚷,“小姐,这人是不是气疯了,怎的突然这么好说话?”
茶水撒下的那刻,少年为了护着佛经的动作确实惊到了柔水,可心里也只是思忖,不过是个贪图钱财的书生罢了,毕竟……
司空小姐未说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若一切与她无关。
应织初走到门前,三尺阳光碎在她小脸上,尽显朝气蓬勃,她秀颈微抬,不同于来时的小心周到,满身多了些倨傲和无惧。
“还真是可怜!”她轻叹一声。
嘲语传到司空小姐耳中,苍白的面颊闪过慌乱,勾起她心底的质问,“你什么意思?”
应织初斯文转身,直视她困惑的目光,神态了然,“一开始你就不想留我,可又不能直言,故意弄这些小把戏,如此费尽心机,怕是因着旁的缘故!”
心尖仿若压上了重物,司空小姐面颊上多了些红晕,咬着唇却不出声。
“做不得自己的主,还收不住那点小心思,不可怜吗?”她冷冷说完,抄起下摆转身下阶,不再看那小姐一眼。
“你!”柔水指着应织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