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自己在等一个人,现如今等到了,看起来似乎是拥有了幸福美满的一生,但是,真的没有遗憾吗?
——席乐
人这一辈子,说它长吧,也不是很长;说它短吧,也不是太短。我从少年时期进入青年,再到中年,最后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我的妻子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氧气罩的存在赋予了她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喘息,她的眼里只有平静,或许死亡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如果这句话不问出口,可能永远都等不到答案:“小雨,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僵硬。
氧气面罩下老人的眼睛早已浑浊,听了这话并没有反应。
我忘了,我们都老了,我吐出的话语已经不再清晰,她的耳朵也不太好使。
我伏在她的床头,轻声重复了一句:“小雨,你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可以告诉我吗?如果不告诉我,我下辈子可是还要缠着你问的,告诉我好不好?”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一片茫然。
“叶清穆是谁?”我进一步给出了提示。
然而我却永远等不到答案了,“滴……”,心电图化为一条直线。
这个问题,我藏了一辈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才有勇气问出口;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却永远等不到了。
“小雨,我下辈子再问你,好吗?”
我的妻子先我一步离去,而我也快要彻底和这个世界告别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立下了遗嘱,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捐赠给了慈善机构,这是我妻子给我树立的榜样,她开创的公司致力于挖掘真相,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搞事情公司的参与,赢得了人名群众的一致好评。她死后将一半的财产捐给了有需要的人,另一半财产则维持着公司的运转,我不知道这个公司还能存在多久,但是只要它还在,这个世界就还有人敢于发声。我们没有孩子,所以我留着那些财产也无用,索性全都捐了。
终于,我等到了那一天。
我一直以为人在将死的那一刻,脑海里走马观花播放的记忆会是从小时候开始,到年老结束。但是很奇怪,我不是,我走马观花的记忆是倒叙。
我回到了老年时期,看见我抢过了小雨的手机,拒绝了一个名为“人民警察”男玩家的组队邀请。
“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玩游戏,你还嫌你老花眼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