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直裾素白深衣,乌云青丝如瀑布披洒,竟然是个小娘,另一人身材长大,体形壮硕,身着黑衣深衣,且手持长剑,倒像是个武士。
听到陈豨的脚步声,那两人便转过身来。
陈豨只觉眼前猛然一亮,只见那小娘眉目如画,宛如月中仙子,如此秀色,甚至连昏昏黯黯的客厅都因她而变得明亮起来,再看那男子时,却是个中年人,面相忠厚,而且满脸的风霜之色,身形又落了小娘半步,多半是她护卫了。
“在下陈豨。”陈豨当下向着两人深深一揖,朗声道,“见过两位。”
“听闻大人乃是大魏遗族,素来敬仰信陵君,是也不是?”那小娘微微一笑,宛如百花竞放,陈豨只看得两眼发直,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放肆!”那中年男子见状大怒,伸手就要拔剑。
“东伯不得无礼。”那小娘却赶紧阻止了中年男子。
陈豨这才如梦方醒,当即作揖致歉道:“方才多有冒犯,恕罪。”
“小女子并不信奉孔孟之道,自然也没有非礼勿视之禁忌,大人若是觉得小女子姿色尚堪入目,多看也是无妨。”那小娘嫣然一笑,又伸手轻轻撩起耳畔一缕青丝,竟是越发的媚态横生,又道,“不过,大人还没有回答小女子的问题呢。”
陈豨却不敢多看了,当下侧目答道:“在下的确曾是魏人,也极为仰慕信陵君,只是,如今已经没有大魏了。”,
“胡说!”那中年男子再次怒道,“大魏王族尚在,安知没有复兴之日?”
“东伯!”那小娘顿时蹙紧秀眉,再次阻止了中年男子,又转头向陈豨道,“大人,若信陵君在此,您觉得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敖山下的五万饥民活活饿死吗?”
陈豨叹息道:“敖仓之粮是国库公粮,是军粮,在下无权擅自处置。”
那小娘又道:“正所谓事急从权,如今敖山下的五万饥民正嗷嗷待哺,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饥民死于饥饿,大人不妨先行放粮,再急报汉王,汉王仁义,天下皆知,想来不会怪罪于大人,说不定还会赞赏大人为民请命的义举。”
“这个”陈豨顿时无言以对,他虽然知道这小娘说的不对,却苦于无法反驳,他若加以反驳,岂不是在说刘邦不仁不义?这个罪名他可担不起!
“小女子言尽于此,大人三思。”说罢,那小娘便径直走了。
陈豨目送那小娘窈窕妖娆的身影消失在衙署大门外,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心里却忽然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