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rs任点了点头,“没问题,不过,您为什么不亲自送过去?”
陈启安解释道:“她家中只有三姐弟,住的地方人多口杂,我去了,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流言,不是害了她!”
Mrs任赞同地点了点头:“陈校是谦谦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陈启安摇了摇头,他要是真君子,就会咬牙把这三姐弟收养了。
他指着其中最上面的《法理学》,又道:“我在里面放了张支票,她一看书,就会看到。”
陈启安的想法很简单,《法理学》是法学之基础,宋浣溪自学课程的话,肯定从这一本开始。
到时候,她自然就会发现他夹在书中的支票。
Mrs任再次点了点头:“陈校设想周到,此法甚妙。”
陈启安看着Mrs任始终如一摊死水的平静面容,忍不住道:
“Mrs任,你知道吗?我刚才,把一张五百的支票,一张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钱,都送到了宋同学面前,你猜,宋同学是如何选择的?”
Mrs任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哦,她如何选择?”
陈启安的神色温柔起来:“她没有拿走支票,也没有要那些零钱,只拿走了那张百元大钞。”
Mrs任思索片刻,“不拿支票,是因为数额太大,不拿零钱,是因为杯水车薪——”
“一百就刚刚好,既可解燃眉之急,又成全了长辈的关爱之意。”
陈启安身体前倾,注视着Mrs任的双眼,认真的反问道:“Mrs任,你不觉得,宋同学,和曾经的你,何其相似吗?”
Mrs任愣了下,慢慢的站起了身,同样直视陈启安的双眼,平静地开了口:“陈校,他放在我面前的,从始至终,只有一把硬币。”
话罢,她捧起那一摞书,向外走去,到了门口,Mrs任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就在昨天,他和那个女人的女儿降生了。”
陈启安眼睁睁地看着Mrs任走了出去,看着房门关上,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他的处境,和Mrs任,说起来,也称的上同病相怜。
只不过,一个是豪门弃妇,一个是豪门弃子罢了!
Mrs任家境优渥,父祖皆是高官,当年更有澳门街第一美人的美誉,和英俊潇洒的任先生称得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谁想的到,这才短短几年,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白头,任先生就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