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的那一刻,最终他选择相信自己,依然相信证据。
一位因为丈夫出轨而绝望的妇人,不仅寄人篱下,还带着仅两岁没有自愈能力的女儿,自杀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的只是自杀,那也太简单了吧。
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司泽徒脚踩油门盯着前方。
车子驶入洛和庄园小区,小区专业的保安,设施专门为业主提供的繁华商业街,还有一栋栋让人心生向往的别墅,使得牛哥低下了头。
“这么晚进入有事吗?”小区保安在登记处问道。
天已经黑透,牛哥探头伸出窗外瞅了眼这保安,手小心翼翼地拉上了自己已经穿了两年的棉服拉链,把漏出的衬衫使劲地往裤子里边塞了塞。
“有点事。”司泽徒回道保安,他扫了眼牛哥的小动作,关上了窗户。
望着这么气派的大门,牛哥手握吉他坐在舞池中央的自信完全消失。周围一股浓厚的小市民气息围绕着他,他知道这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大门开了,出来的是颜振华。
“找暮暮?她睡着了啊,我帮你们去喊她。”颜振华一身整洁的睡衣,扶着眼睛手拿报纸从容地说道。
他转身朝屋内喊了声“暮暮”又回头发现面前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位中年男人,“您是?”
颜振华摘下眼睛,“艺术家?音乐家?”他谈笑风生地问道。
牛哥双眼放光,他挠头憨笑起来,“猜的真准,音乐家。”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位音乐家,浪迹天涯,行侠仗义。那时虽然年龄小,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谈天说地,但也让我记了一辈子。”
“叔叔,他是颜暮的亲生父亲。”颜正华风趣的谈话声在刘祎蔓紧张地提醒下,戛然而止。
时间当场好似定格。要不是这层关系,他们两个还说不定可以成为知心朋友。
颜振华眼神凝重地看着司泽徒想要确定什么。
在司泽徒点头后,颜振华的那颗心实实在在地从平地跌入了山崖。
过了好久,颜振华发出梗咽的声音,对老牛拍了一下,说:“是你啊,你真是让我心里记恨了好久,也让我担惊受怕了好久。”
颜振华明白在颜暮身世揭晓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瞒不住。现在已经发生的一切,他都要坦然接受,哪怕可能会会失去他这个女儿。
严振华抬胳膊擦了擦快要溢出的眼泪,往屋内喊道:“胡琴,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