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梨树镇,若是提起惠相东惠老爷,那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甭说是在梨树镇了,即便就是在鸡宁县县城,提及惠相东惠老爷,那也绝对算是号人物。若不然,惠老爷的原配夫人才走没几日,小镇的媒婆们也就不会蜂拥踏来了。毫无疑问,小镇的媒婆们都是冲着保媒拉纤的那点儿好处挤上门来的。谁让惠老爷一向为人豪爽任侠来的?只要是镇上的人,不论熟与不熟,哪怕就是妓女走卒,只要有了难处,只要肯张口求到惠老爷的门下,惠老爷几乎没有不仗义相助的。也正因如此,一听说惠老爷今日娶妻续弦,几乎整个梨树镇都沸腾了起来,甭管是大烟馆的掌柜,还是铁匠铺的师傅,无论是醉仙居的厨子,还是花月楼的当红窑姐儿,就没有一个不前来随分子捧场的。惠老爷站在门前,眼睛都笑开了花儿,甭管见谁前来道喜,都一揖到地的连声道“多谢”。一边一揖到地的道“多谢”,还一边向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示意。惠老爷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便机械般地跟着拱手作揖。待客人走进院门,惠老爷才沉下脸来,压低着声音训斥两人说:“你们两个哭丧着脸给谁看呢?是不是都想要老子的好看?”
左边年纪稍长年轻人紧锁着眉头道:“没有啊。爸。”
惠相东道:“没有就都给老子笑一笑。老子现在还没死呢,还用不着你们哥俩在这儿哭丧着脸,站在在这儿给老子守灵。”
却原来,这两个年轻人就是惠相东原配夫人所生的两位少爷:惠明山、惠明海。要说起这事儿,还真不怪这儿两位少爷心中不痛快,生母故去还不过百日呢,生父就要把继母娶进门,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做儿女的能没想法呢?
说话间,便又有三位客人赶来。惠相东忙又改换了副笑脸,不等三位客人近前,早已是抱拳待揖了。
三位客人清一色猎户打扮,也是一老两少。那老猎户满脸堆笑,远远便作起长揖道:“惠老爷,恭喜您了”
惠相东仍是一揖到地,连声道:“哎呦,这儿不是项五哥吗?多谢,多谢。你瞧这儿点儿事儿闹的,怎么还把你老哥的大驾也给惊动了呢?”
项五哥道:“惠老爷,瞧您这儿话说的,您这儿可是比骂我几句都让我难受啊。您老人家续弦这儿么大的事儿,我老项要是都不来讨杯喜酒喝,那我这儿大半辈子不是白活了嘛?”
惠相东哈哈大笑道:“老五哥,你这儿么说话,可是要折杀死我惠相东了。”
项五哥道:“岂敢,岂敢呐。惠老爷,您这儿么说话,这儿是在折杀我老项。我项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