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也低垂下脑袋,许久之后,他才嗓音艰涩地开口,“在与月月成亲之前,下官只是北都军器监的监作。月月和我成亲之时,还是一个妙龄少女,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都极好。我知道,月月和我成亲,是看中了我的身份。我虽然是监作,却是负责为杜大人和孟大人跑腿的杂役。跑腿的一项职责就是每十日到津义县为他们采买一次茶叶,而月月家中正好有五十多棵茶树。”
“我贪慕她的年轻和貌美,便向她承诺,只要她跟我成亲,我便以五十钱一斤的价格采买她家中的茶叶。”
“她娘到津义县去打听,得知散茶最高价才三十八钱五分一斤,便欣然答应了这门亲事。”
“我和月月成亲的时候,杜大人和孟大人也来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本事,才没能保护好月月,让月月在拜堂的时候,被杜大人的姨娘掀了盖头,让她还连洞房都没有进,就在人前抛头露面了。”
“我知道杜大人和孟大人贪恋女色,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把目标锁定在月月身上。”
“为了玷污月月,孟大人假意纳了月月娘家村子里的何凤,而后利用何凤将月月骗去了他的家中,同着杜大人一起玷污了月月!”
“月月是哭着回来的,回来向我磕头认错后,便要上吊自尽,我虽然救下了她,却很是痛恨自己没有本事为她报仇。是月月安慰我,并用这件事要挟杜大人和孟大人,将我提拔成了监丞。只是、只是月月从那之后,就沦为了杜大人和孟大人的玩物。”
说到此处,田常林痛哭出声,“是我没有本事,我保护不了她就算了,还要她出卖自己来保护我……”
听着他的哭声,徐石颇是诧异地偏头看向了他。
陈朝颜很是眼尖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不过,还没有等她开口,谢玄便又再一次握住她的手,在她低头看向他时,他缓慢地开口道:“你在撒谎。”
田常林立刻磕头道:“王爷明察,下官所说,句句属实。”
谢玄并不吃他这一套,他将目光转向徐石,依旧是缓慢的语气,“你来说。”
徐石刚要开口,谢玄便漫不经心地提醒道:“敢撒谎,就打断你的手脚,再把你挂到津义县的城墙上。”
徐石哆嗦了一下,又看看两侧的禁军后,收起小心思道:“草民的二姐不是被骗,才去沦为杜大人和孟大人的玩物,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田常林双手握拳道:“你不准这样说你二姐!”
“我又没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