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什么超度!什么棺椁!他只是体弱,他只是睡着了!”他失声怒吼,第一次无视宫里的规矩,长街之上,人来人往,个个腰间都缠着白布,全都避着他走。
他终于借着怒火推开那扇厚重的宫门,面前还是那副凄凉的光景,好像和往日并没什么不同,除了几处显眼的地方挂上了白布,除了正中间停放的那口棺材。
“把棺材打开。”他的表情已经麻木。
“殿下,使不得。”一边的宫女爬在左丘昇脚边,“让大殿下安息吧。”
左丘昇说过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幸好还有明月懂他,直接上手将厚厚的棺材板推开。
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清瘦的面容。
多好啊,左丘昇看着那张脸,这么多年了,他也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明月也早就识趣的将宫女带下去,给他们兄弟二人留下最后的相处时间。
他将怀里被汗水浸透的点心掏出来放在自家大哥的身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吃了会醉人的点心,我给你带来了,春风楼我其实背着你去过了,那个花魁她长得和我们玥国人一般无二,除了漂亮些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她和御史家的……”
这一晚,左丘昇好像说完了他前半辈子没说的所有话。
“我暂时就打听到这些,”他的眼泪顺着下巴滴落,正好落在大皇子的眼角,这兄弟二人,都一样,哭起来都是没有声音的。
“等下次吧,下次我带你同去,等你病好了以后。”左丘昇已经被眼泪迷了眼,寒夜之中,他孤身一人,也体验了他大哥独自期盼一个人的感觉。
他知道宫中长夜漫漫,知道宫中最是能磨人心智,他也知道宫里人的明讥暗讽有多恐怖。
所以他逃离,他不愿回宫,他害怕这里。
可他却忘了,那个本该和他最亲近的人被他丢在了宫里,一个人面对这些。
他不敢想象那个男人有多少次顾影自怜,又有多少次在深夜被噩梦惊醒,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所以自己每次来时他的话都那样多吧……
左丘昇拆开那封信,眼泪浸湿了信封上写着的:昇儿亲启,四个字。
墨迹在那片水渍中缓缓晕开……
昇儿吾弟,勿念。
为兄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从未尽过兄长职责,幸得贤弟,不嫌弃愚兄拖累,愿意时时陪在我身边。
我近日深感疲惫,去春风楼一事可能不必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