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哪会贪你那几文钱!” 男子这才犹豫着道:“小的钱不多,先生……” “不收钱。” 于谦和气的道:“只想问一句,您和女儿活的这般艰难,是什么让您挺过来的?” 这对父女穿的破破烂烂,父亲草鞋,一双脚黑不溜秋的,很粗糙。 而女儿也好不到哪去,一双绣花鞋也是千疮百孔,目光呆滞,面带饥色。 这样的生活,换做是读书人,大抵要疯了吧。 男子抱着女儿,尴尬的道:“其实也没啥,只是想着……熬着熬着的,总会有出头的日子。” 这是什么? 希望! 只要对生活还抱着希望,再苦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而我呢? 殿试成绩惨不忍睹,甚至没能授官,就这样被放着。 我愤怒了吗? 我沮丧了吗? 我自暴自弃了吗? 于谦一直在发呆,那男子见状就想走,刘掌柜把书信递给他,笑道:“读书人的癔症犯了,你自去吧。” 男子胆怯的看了垂眸的于谦一眼,把女儿放进板车后面,拉着就跑。 刘掌柜好奇的看着于谦在发呆,一直等着,等于谦抬头后,就揶揄道:“读书人,可悟出什么大道理来了?” 于谦眼中的茫然消散,目光坚定的道:“不知民苦,何以为官?” 说完于谦毫不犹豫的撒腿就走,刘掌柜喊道:“哎哎哎!你的桌子和椅子!” 于谦没回头的挥挥手,“多谢刘掌柜的照顾,在下无以为报,这套东西就算作谢礼。” “这人看来还真是悟了!” …… 于谦悟道了,而且做事雷厉风行,没多久,黄钟就收到了这位的消息,被雷的说不出话来,赶紧去找解缙。 而解缙同样是被雷的不轻,两人就去找到了在陪无忧睡觉的方醒。 “什么?” 方醒在书房里揉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黄钟。 “伯爷,于谦刚才大闹吏部。” “为何?” 黄钟苦笑道:“于谦开始没能进去,就闹了一场,后来蹇义正好出来遇到,就问了他何事,结果他说……他说自己要从小吏做起,请求蹇大人把他安排到最贫困的地方去,不要品级,就做小吏。” …… 吏部门口,蹇义皱眉看着一脸倔强的于谦,说道:“没有安排你的职位,那是因为本官觉得你还需要磨砺,怎么?这才没多长时间,你就坐不住了?果然是磨砺不够。” 门口站着十多个吏部的官吏,听到蹇义的话后,顿时讨伐声不绝于耳。 “于谦,你一个三甲的同进士,写文章还夸夸其谈,若不是考官顾着殿试不废黜的规矩,你早就回家了!” “大人一片好心想磨砺你,让你知道些好歹,可你看看,你看看,居然坐不住来吏部要挟大人,果真是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