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次哥哥,才把大山拉走,走到家门口,二丫也出来喊他们吃饭,大山把两个妹妹搂到一起,坚定地说道:“只要哥哥在,一定不叫你们受委屈的。”大丫比二丫懂事,拉着哥哥的手说:“哥,我会照顾好妈,你放心,我们家还上饥荒后,我跟二妹帮你娶媳妇。”听到妹妹的话,大山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转身迅速地擦掉眼泪,他不想叫妹妹们看到他流泪。
端起碗,大山吃在嘴里的饭费劲地咽下去,妈妈虚弱的身子什么都干不了,饭是二丫做的,小米饭,咸菜条。三丫见哥哥的脸色不好,低头扒拉饭,连咸菜都没吃。舀了半瓢凉水,大山泡着饭倒进嘴里,他想在春兰嫁人前再见她一面。
平常春兰是不点灯的,妈妈说费油。偏厦子后面留了一个小窗户,白天还能见到亮,黑天就不行了。灯亮起的时候,大山看到了印在窗户纸上的人影,他敲了三下,停一下,又敲了三下,这是他们的暗号,如果没回音他就走了,有回音春兰就会出来。听到敲窗声,春兰吹灭灯,闪身到了后院,后院有个堆簸箕、锄头和二齿子的小屋,新打完的麦秸也都堆在这里,春兰把大山拉进屋里,不敢哭出声,只见到春兰的两肩抖动不停。
哭了一会儿,春兰抬起头来,泪水不住的顺着脸往下流,大山用带着老茧的手帮她擦,就是擦不净。早晨擦过的雪花膏,被泪水冲了个花脸,她也顾不得这些,抓着大山的胳膊,仿佛松开手,大山就会消失。穷人家的孩子,要得到一份爱情,是真的这么难吗?
“大山,你带我走吧,我跟你走。”春兰咬着嘴唇说。
“不,我不能走,家里还有得病的妈和不懂事的妹妹。”大山摇着头低声却坚定地说道。
“明天早上我就要嫁人了,春兰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大山伸出手捂住春兰的嘴不叫她说下去,两个人沉默下来,寂静的夜晚,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西屋的人多了,有人点亮了煤油灯,屋子里显得有些热,上半扇窗户被炕上的人挂起来。吃饭的人多,炕上一桌,地下一桌。炕上是白茬的杨木方桌,掉漆的地方漏出木头的颜色,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地下是几块木板搭的,木板下面垫着三个装满的麻袋,长条凳子是在学校借来的,春兰的二姐夫是村小学老师。墙上好多影子印着,人一走动,随着光亮,影子时长时短。
看到陆伟民从县里回来,又触动了李月娥的少女情怀,小时候,她就跟陆伟民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屯子里差不多年龄的男孩子好几个,但她就愿意跟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