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匣子,从匣中取出一把匕首,刀鞘上镶着绿玉,看起来似是名贵之物。
冷屏莫名感觉到熟悉的很,仿佛不止一次见过。
陈同袍为她主动释了疑:“此刀原有一对的,另一把给了梅县丞,至今没再讨要,就是为了明日之谋成……”
“你当时劝我去江都还账,该记大功,”陈同袍握住刀鞘,“如今得为此收尾了,姑娘也不要掉以轻心。”
他那两只手在冷静的言语下捏成拳头,狂躁地发抖,并不是害怕,不是紧张,而是坚定。这其中蕴含的力量,对冷屏来说,便是一双能撕开一切的巨手。
陈同袍取下刀鞘,交到她手上:“明天是你我大喜之日,我本不想交你做,无奈身边无人,只得委屈秋光你了。”
卓冷屏颤抖地接过刀。
同袍见她如此惊恐,便扶着她的肩膀,宽慰道:“不仅你没杀过人,本县亦从无亲自动手。你不是砍过柴吗?就当砍柴罢了,和本县判死犯一样。到时候你先在西书房摆盘碟菜肴,待吕继寿等客一来,故意露个面,再从过道急往东书房去。我那时调梅县丞出去,吕继寿必趁机来找你,你若害怕,把东书房的灯熄了,站在门边,听门一响,在漆黑中多给他几刀,然后弃刀逃走。后面的事由江都的文忠处理,你大胆干就是。”
冷屏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杀人。尽管那个目标将要在明日实现,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往日的终结。
“喜事!喜事啊!”
吕继寿穿了个大红色的绣花袄子,一路向人作揖,从泰州县门口拜到了衙门内院。
“呦,公子来了!”梅县丞大笑着,拽了拽他的衣服,“您今日穿得好派头!”
“更显得今日隆重啊!”
梅县丞听他这席话,陡然变了脸色,低声道:“此事切不可声张。”
吕继寿拉住他的胳膊,走到角落,惊喜地问:“怎么?按我说的办了?”
梅县丞咬牙道:“只收买了和咱平素关系不错的衙役,陈同袍的人尚不敢如此。”
吕继寿一拍掌:“好!十余人够用了,待我亲眼认了那娘们的位置,就命你派兵来府,捉个人赃俱在,料陈同袍也动弹不得。”
“事毕……”
吕继寿胸有成竹地笑了:“自然由我任泰州知县,梅世叔,好好干吧!”说罢,他仰天大笑,高唱几句喜话,投陈府而去。梅县丞怒瞪了他一眼,只恨自己窝囊,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去了。
老奴才在锣鼓喧嚣中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