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的士卒就从帘帷外钻出来,直走至梅县丞身边,弄得闲客们都有些慌怕。
“诸位不必多想,”梅县丞解释说,“但因大婚之际,人多眼杂,恐人手不足,特调衙门的人来帮衬一番。这是陈县令亲自嘱咐的,坐下,都坐下吧。”
那士卒凑到梅县丞耳边:“里里外外布置了二十余人,若吕公子得了手,我们可一鼓而下!”
梅县丞则望向吕继寿,后者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
“下去吧。”
梅县丞拿起筷子,继续同众闲客喝酒吃肉;但经了这一段插曲,周围的客人都显得不甚自在了,止不住的窃窃私语。
正当梅大人的脸色像死灰一样惨白时,老奴才又满面堆笑地来了:“梅县丞,陈县令有事叫您。”
“我这就去……”梅县丞的心思都飘到九霄云外了,正要扶桌离席,却双手一空,扑通一声,翻了酒盏。他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怔怔地站在那里。
“没什么,没什么,县丞老爷。”老奴才也不知如何是好,急拽住梅县丞走了。
全屋寂静。片刻,才有一个客人捡起酒盏,几个人去擦洒在地上的酒水。
吕继寿借此为契机,趁乱跑到门前,折身就关上了门,进去过道。
他跌跌撞撞地走着,过道里也没有掌灯,昏暗得不太寻常,独任凭冷风从窗外呼啸而过。
但吕公子此刻借着酒势,那就更天不怕地不怕了,挺直了腰板,往前直闯。
他抓瞎般摸到了东书房的门,吐了口气,心中暗喜,悄悄开了一条门缝,一对眼睛探过去,见里面亦无灯光,依稀有一个小小的镜匣立在那里。
这必是那娘们梳妆的地方了。继寿想着,一面抬了左脚进去,什么都没碰到;又伸右脚,踢不到什么东西。他放心了,大胆推开了门,木门‘吱呦’作声。
继寿静静的脚步在房间里回荡。除非闹鬼,不然不可能有别种声音了。
但不知何处干涩地发响了。
他始觉汗流浃背,浑身发抖。他微微回过头,却有一束看不清的白亮的光从脑后钻出来。紧接着脖项处一阵剧痛,他大声惨叫。
背后的人本已慌张地丢了匕首,但见继寿还在地上打滚,便又拾起,朝他脖子上一刀、两刀……这才没了动静。
冷屏倚在墙边,身体不断发抖。愣了一会儿,才稍稍从惊恐中爬出,忙将匕首丢入血泊之中,从东门离开。
“吕公子呢?”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