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诩。
时诩的心脏跳得飞快,贺迁说话又稳又慢,字字掷地有声,不知道是因为贺迁提到了景聆,还是因为这密闭的房间过于压抑,时诩只觉得自己在战场上都没有像今天面对着贺迁这样紧张。
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这果真不是玩笑话。
时诩顿了顿,迟疑道:“臣不敢欺瞒皇上,景小姐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来北宁府了。”
“哦?”贺迁眉峰挑起,饶有趣味地看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少年,“想来是阿聆受不了北宁府的辛苦不愿意去了,唉,她可真是胡闹,不过子定见谅,阿聆自小在宫中养尊处优,确实是没受过苦的。”
时诩勉强地朝着贺迁笑着,说:“景小姐并非不能受苦……”
“嗯?”贺迁面露疑虑,突然沉下声来:“武安侯何意?那日我见阿聆眼眶发红,像是哭过。莫不是武安侯一直记恨着那日赐婚之事故意给了她委屈受?”
“臣……”时诩纵然表现得再镇定,可发白的面色依旧宣告着他内心的慌张,“是臣的错……”
时诩判断不出贺迁究竟是知道了自己羞辱景聆的事情还是只是单纯地在套自己的话,难道真像母亲说的那样,景聆在皇上太后面前编排了自己?
当下这种情况能如何?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贺迁看着时诩若有所思,接着连连叹息:“子定啊,在朕的兄妹中,阿聆是朕见过的最坚强的一个妹妹了,你究竟对她说了什么啊?竟然能把她气哭。”
贺迁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景聆六岁后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流过眼泪,即使是当年的封后之事,景聆也只是红了眼眶。
只是那日,景聆失望的那一眼,成了贺迁心里挥之不去的痛楚。
时诩嘴唇轻颤,随即起身跪在了地上,他抱拳作揖:“臣既然犯了错,就甘愿承担后果,臣定会去给景小姐道歉的。”
贺迁一时惊愕,垂眸看着地上的时诩,突然笑出声来:“子定啊,你这是做什么,你还与朕下着棋呢。”
时诩不明所以地望向贺迁,贺迁却用下巴指向对面空空的座位,示意他继续下棋。
“是。”时诩缓缓站起,沉沉地坐回了玫瑰椅上。
二人相对无声落了几颗子,贺迁刚把黑子捏起,就见对面的时诩白子一落,自己竟然输了。
“子定不仅有将帅之才,连棋技也如此高超。”贺迁笑道。
时诩扯着唇角,说:“是皇上让着臣。”
贺